紧张与期待,不少人握拳捏得手指发白,或是嘴巴张得很大隐隐有垂涎都不自知。
上攀的袍泽每一次被骤来的山风吹得摇晃、偶尔抓碎了山体小凸起、抑或者是被沙土迷了眼睛等,都会让仰望着的他们瞳孔急速凝缩、呼吸与心绪猛然一窒。
不过,今日不需要担心他们会跌落山谷了。
盖因柳隐与句扶终于想出了个法子,每位上攀者都以绳索系着胸背,而绳索的另一端紧缚在山石上或在十余位士卒的手中。
唯一可惜的是,今日也没能登上山脊。
上攀得最快的獽部司马,在落日最后一丝余晖消逝前,与山巅处尚有约莫四五丈的距离。
第八日,再接再厉。
夜空方开始微微发白,依稀有些许长情的星辰在闪灼,贪恋着夜色的温柔不舍离去,蜑部司马就开始了独自攀爬。因为有了昨日的经验,不需要再小心翼翼的试探手脚借力处是否稳固的关系,他往上攀爬的速度很快,晌午时分便踏上了山脊!
可想而知,当他将系在身上的绳索解开,绑在山脊上的石头固定示意其他人可上去时,士卒们兴高采烈的场景。
如有美髯柳隐在不经意间拔断了好几根胡须,如亢奋之下一拳锤向山石的句扶皮开肉绽而不觉疼,尚有许多蜑獽民禁不住泪流满面、板楯蛮口中念念有词想着乡梓的淫祀祷告等。
只不过,他们都很克制,没有尽情欢呼。
将山巅踩在脚下后,偷袭城池之事对他们而言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是夜,众人以绳索垂下山脊。
第九日,沿着陡壁北行约莫十余里,未至晌午,至高平城所依的六盘山余脉。
柳隐与句扶下令所有士卒就地饱食休憩,缓解连日攀爬的疲惫与紧绷的心绪,以待入夜后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