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增援东三郡的关中兵力亦可以转回来了。
“都督既有言,我敢不效命?”
须臾间便明了其中利弊的杜袭,拱手而答。
陇右,瓦亭川。
此地丘陵起伏、沟壑纵横、梁峁交错,并非是驻军的好选择。
但源于如今魏国唯有从高平城出兵来犯陇右,这片东可至萧关、南可至街亭的高川便有了一座汉军营寨塞道而落。
镇守之军,乃是受右将军吴班节制的句扶部。
此刻,他正与郑璞并肩缓缓行在山道中。
郑璞乃是转运粮秣而来的。在各部将率皆各司其职的时候,闲在冀县的他便当仁不让的操持些督粮秣之事。
而如今他要去的地方,乃是汉军的葬地。
因为此地道路亦唤做萧关道,他数次在此地督军鏖战,也数次亲手安葬了许多战死的袍泽。依着他的习惯,既然临此地了,必不可免要前去坟茔前横笛一曲。
“滴答答”
谷伴着最后几滴马奶酒敲落在坟茔前的沙砾上,郑璞将酒囊随手扔给扈从乞牙厝,出声招呼在不远处怔怔看着远方的句扶,“孝兴,归去了。”
性情慷慨果敢的句扶,最不耐这种感伤气氛,故而在郑璞横笛时便离得远了些。
“哦,好。”
应了声,句扶身手矫健的从山石上跃下。
待走入山道弯拐处,回首亦望不见那些坟茔后,他方轻声发问,“子瑾以为,此番逆魏兵扰河西,我部可有临阵之时否?”
“呵”
早就习惯目睹生死的郑璞,闻言不由轻笑了声,作戏言道,“孝兴乃是在此地驻守久了,便汲汲临阵邪?”亦不等句扶作答,他便微微摇了摇头,“河西战事起,逆魏是否会遣兵来攻此地在于两可之间。不过,依我来看,几率不大吧。”
“唉........”
不出意外,句扶顿时唉声叹气了起来。
他委实是许久没有临阵了。
自前番随着丞相迎战大举来犯的曹真后,他便一直驻守在此地,百无聊赖的羡慕着郑璞、关兴与姜维等人在复凉州之战中大放异彩。如今已然拉开序幕的河西之战,他又无缘参与其中,如何不意兴阑珊呢?
自然,他并非一直都无所事事。
逆魏郭淮督军出扰陇右与祖厉城,他扼守之地乃首当其冲。
但丞相那时有命各部坚守即可。
且那郭淮并没有来攻,仅是派遣数波斥候远远观看一番便归去了。
令他每每见了,总忍不住咬牙切齿:鼠辈郭淮!既不敢来战,还出兵作甚!每日损耗的粮秣不作数么?
求战不得的他,竟是连对方损耗粮秣都操心上了.......
“孝兴扼守此地,乃我军重中之重也!可见丞相对孝兴之信重,何故汲汲于求临阵邪?再者,他日待我军粮秣充足、骑兵组建得当,大举兵入关中之时,孝兴必然为催锋前部也,何故急于一时?”
对这位生死之交心思了如指掌的郑璞,见状,便宽慰了几句。
但不料,句扶听罢更加沮丧。
从身后扈从取来水囊一顿牛饮后,方没好气的对郑璞说道,“子瑾莫宽慰我了。我虽在此地,亦知军中用度不足、粮秣堪忧等事。兵出关中,至快亦需五年之后吧?我还要在此地驻守五年,唉”
郑璞无言以对。
因为句扶所言半分无误。
甚至,如若河西之战持续太久,消耗大汉太多粮秣与拖延建立骑兵的时间,恐五年之后都无法兵临关中。
所幸,句扶亦非那种满腹酸气之人。
沉默了少时,他便舒展眉目,将心中郁郁尽抛却云外,“许久未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