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而恤民之力耳。”
“善!”
张皇后颔首,却又紧着加了句,“郑卿以为,何为明君者?”
“回皇后,乃知人,且善用。”
再次不假思索,郑璞便朗声而道,“夫《淮南子·兵略训》有云‘若乃人尽其才,悉用其力。’是故,臣窃以为,明君者,取众人之长,尽其才耳。”
“大善!”
不等张皇后再问,天子便拊掌而赞,还举盏邀众人共饮了一杯。
只是,放下酒盏后,他却循着张皇后的话题,继续发问,“今逆魏荼毒百姓,当以王师伐之。然,兵事多烦,黎庶必劳苦之。朕虽欲为仁君,又如何恤民力邪?”
连忙放下酒盏,郑璞拱手作答,“回陛下,昔日振威将军据巴蜀时,素有仁德之名,且寡兵事,然而民思乱者十户有八。今益州虽疲敝,然丞相却能使民皆无怨言。其中缘由,还请陛下思之。”
此次,天子没有再赞,反而侧头而问,“皇后以为,郑卿此言,可乎?”
眨了眨眼睛,张皇后笑颜潺潺,“回陛下,郑卿乃狡言耳!当罚之,让其再答之。”
“然也!”
顿时,天子开怀大笑,“郑卿竟作狡言耳!当罚之!哈哈哈~~~~”
“当罚!”
“当罚!”
与宴众人,亦然喜笑盈腮,大声起哄。
亦让郑璞啼笑皆非,只得自满一盏,一饮而尽。
拱手再度作答,“《论语》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陛下若使民无怨,当效仿丞相执法严明公允,赏必行,罚必信耳!”
“善!”
嬉闹得逞的天子连连颔首,略作思虑,又再度发问,“郑卿,朕且再问你,朕若”
言至此,却似是思及了什么,扼住话语的天子忽然莞尔而笑,摆了摆手,“罢了,朕就不苛郑卿了。若朕问如何为明君之道,想必郑卿之答,乃是劝说朕效仿先帝之行也。”
“谢陛下体恤。”
少顷,宴罢,各自归去。
张皇后离去后,并没有与天子同归禁内,乃是折道与张绍共同归去了张府。
而正堂内,夏侯氏已然等候好久,见张皇后至,不等她出声,便步来前执手催声,“那郑家子为人,尚可否?”
“阿母,郑卿乃佳人也!”
张皇后眸绽喜色,“才学与仪表,皆可乃阿妹良配。”
顿时,夏侯氏便长舒了一口,喜笑盈腮,“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只不过,少顷,她又蹙眉作苦恼,“只是,我曾听闻那郑家子性情刚愎,且睚眦必报,不知传言有误否?”
“阿母,此事倒是不知。”
微微摇头,张皇后言道,“不过陛下常称赞郑卿,丞相亦器异有加。且大兄不是声称,郑卿为人坦荡吗?”
“嗯,文容书信种,确是如此断言。”
正说着,一记欣喜之声,打算了两人的叙话。
“咦,阿姊归府啦!”
只见张家小女额头见汗,手里还提着一把长剑,从庭院疾步而来,满脸喜色。
虽年方十一,身长竟与张皇后相近矣。
待到跟前,见夏侯氏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不由再度俏生生的发问,“阿母,为何如此注目于我?”
张皇后掏出丝绢为她轻轻拭汗,眉目弯弯而问,“阿妹,知那作新字书的什邡郑郎否?”
“什邡郑郎?听闻过。”
“大兄与陛下皆有意,让他成为张家之婿。”
“啊~~~~”
一声惊呼,手中长剑亦然落在了地上。
对此,归去督军收拾行囊,准备北去汉中的郑璞,自然是不知的。
建兴五年,公元227年,春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