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敢开炮,因为那个怪物的周围全都是自己人。
“快!把桥拆了!不能让敌人过河,否则我们就全完了!”在几名军官的大声咆哮下,一群炮兵和民夫抄起手边的工具,拼命的一通乱砍,系着浮桥的绳索终于断了,激荡的水流很快就将浮桥的这一端冲离了河岸。
“嗵!嗵!”
几发炮弹落在了对岸的一处炮位上,那门上千磅重的12磅青铜炮当即炸翻,五个炮兵也当场丧命,这让那些以为逃出生天的溃兵们又炸了锅,转眼就四散逃了个精光。
装甲车内,停止射击的炮手兴奋的对其他人道:“要不要开过去干他们一下?没准能抓个将军!”
车长道:“算了吧!桥都断了,没步兵的掩护很危险的。”
奥弗斯特拉腾见到狼狈不堪的德科拉尔少将,首先下的命令就是派人将北面的浮桥也给拆了。虽然对岸的北海军没有顺势发起进攻,不过他已经决定了,今天夜里就让部队撤往西朗。
黄昏时分,乌戎河西岸的VOC部队营地里,人喊马嘶喧闹不止,所有士兵都在收拾东西,粮食、武器、帐篷,能带走的就统统带走。而那几位EIC战场观察团的军官们也在收拾行装,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地是万丹港。
炮兵少校爱德华.蒙塔古来到约翰.弗洛伊德上校的帐篷,向对方请求要跟着奥弗斯特拉腾一起去西朗。
“少校,能告诉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上校,荷兰人虽然败了,但我们并没有弄清楚赛里斯人的武器和步兵战术。他们的那个绿色盒子被那些符腾堡的家伙说成了魔鬼,可在我看来,那无非是一种机械装置。既然是人造的,就一定会有弱点。就像您之前说的,马德拉斯方面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帕扎亚赖的实力......”
“蒙塔古少校,你到底想说什么?那不过是一支两百人的部队而已,就算还有一千名迈索尔的土兵,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多虑了!”
“上校,我想说的是,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一个未知且可怕的对手。既然如此,就必须要了解更多,否则他们一旦将这样的武器出现在本地治理或是迈索尔,甚至是欧洲战场上,将会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
弗洛伊德上校盯着蒙塔古沉吟了片刻,拍着对方的肩膀赞许道:“爱德华,我非常钦佩你的个人勇气。好吧,我让马修跟你一起留下,另外我会让‘索菲号’留在万丹港,随时接应你们。”
何喜文获知前方战况后,便美滋滋的向赵新发报表功,说自己毙敌无数,俘虏无数,缴获无数,荷兰人已经准备逃跑了。赵新的答复是暂时不要过河追击,就在兰加士勿洞守着,等荷兰人撤了再派人过河。如今郑文显的舰队已经完成补给开往万丹港,一旦完成对封锁,奥弗斯特拉腾就只能投降。
兰加士勿洞的敌人撤走了,而那位带领部队向巴城前进的阿尔廷对此还一无所知,然而此时的他已经被北海军特战营的袭扰战术搞的焦头烂额。自离开万东后,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军官被从密林深处和山上射来的子弹打死打伤,仅团长他就换了两个,营长换了七个,其他中尉少尉更是死伤无数,部队的士气受到严重动摇。
甚至有一次阿尔廷被手下的参谋们簇拥着看地图的时候,一颗子弹当场将他身旁的一名上尉击落马下,吓的阿尔廷出了一身白毛汗。
没辙,谁让这年月的军官都是穿的花枝招展,骑着高头大马呢?不打你打谁!
对于这些披着一身树叶青草,如同鬼魅一样出没在山林间的敌人,阿尔廷这支人马里从上到下都是又恨又怕。即使他们让最熟悉这片雨林的井里汶土兵协助搜捕,却还是一无所获;而且那些鬼魅般的家伙往往会杀人于无形,不少士兵走着走着就再也没了踪影,等找到时已经成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