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批食盐卖完以后,鲁寿山他们再想进盐,就需要自己想办法了。
老黄听了点点头,随即又跟刘胜要了几包食盐,说是拿回家自己享用。
趁着这个功夫,鲁寿山拿出了赵新给老黄的信。“黄老板,这是我家老爷让我给您的。”
老黄看完赵新给他的信后,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赵大人还说什么了没有?”
“没了。”
老黄听了点点头,道“这事得等回了上海才能办。我会尽快交给你的。”
“不妨的。”
“黄老板,我想问您件事。”
“请讲。”
“上次我们在上海做的那件事,首尾如何?”
“这事你不问我也正想和你讲的。官府那边查了许久也没结果,最后的定论是桩无头案。放心吧!”
等到所有货物都搬运完毕,自己这边的一百多人也都登上了雷神号时,沈敬丹冲老黄拱手道“如此,扬州的事务就拜托黄兄了。”
老黄哈哈笑着对沈敬丹拱手作别,带着鲁寿山等人上了沙船。他们这一次回去的路线依然从张家浜、野猫塘一线偷渡。其实说是偷渡,苏淞水师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实际上这条水路的买路钱是每条千石沙船五百两银子。不过也正是因为价格昂贵,所有鲜少有船走这里。
两天后的晚上,鲁寿山他们已经住进了上海县城外的客栈里。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们这十五人分成了三路人马,分别入住了两家客栈。
鲁寿山带着五个手下住进了位于行仁里的客栈,徐大用带着另外五人住进了另一个院子;王长生则带着一个人住到了盐马头的一家客栈。
次日一早,王长生一个人便来到了陆家浜桥附近,发现一条三百石的拖驳船正停靠在河岸上。船上的一个架子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养着一只画眉。
王长生长出一口气,心说这船居然还在。他顺着石阶走到船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商贩模样的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满脸笑容的招呼道“这位客官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南北货都有。”
王长生看了两眼货架,抬手指着那画眉,低声对那老者问道“请问将军生于何处?”
那老者面色一变,打量了王长生一会儿,微笑道“客官请随我进舱内看货。”
两人刚进船舱,从紧里面走出了两个壮汉,三人把王长生围住,那老者道“将军生于何处?”
王长生一拱手道“昆仑山。”
“能飞多高?能飞多远?”
“高能飞到天外,远能飞到天边。”
“什么眉,什么眼?!”
“龙眉,凤眼。”
“大毛多少?小毛几根?”
“大毛一百二十八根,小毛九千九百九十九根。”
“将军一天叫几声?”
“知音则叫,不知不开口。”
王长生和那老者一路对了半天切口,越对越是满面笑容,到了最后,船上三人冲王长生一拱手道“原来都是教中兄弟。”
王长生拱手道“小子王长生,崇明人。”
那老者道“请问兄弟的老官是何人?”
王长生拱手道“家师姓朱讳贵。”
老者笑道“原来是朱三哥的徒弟,难怪你能找到这里。朱三哥可好?我们得有七、八年没见了。”
王长生黯然道“乾隆四十六年,崇明海潮,发了大水,家师一家不幸遇难。”
老者闻言长叹一声,道“既然寻来了,那就都是自家人。”
王长生抱拳道“还没请教老官高姓?”
老者道“我是你师父的结义兄弟,我姓刘,单名一个昭字。”
王长生闻言一惊,立刻跪倒在地,口中道“原来是刘师叔。小子给刘师叔请安。”说完就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