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芸芸不傻,她知道刘主任的意思。
想用录取名额来安抚巩英和同学们,换取机会。
没门。
就这种事情,出于个人立场她不会答应,出于全国考生的立场,更不会答应。
严词拒绝之后,刘老师也没说什么。
她的想法是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欣然接受。
在老师的立场上,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可以多几个名额进入音乐学院。
在个人的立场上,她又何尝不痛恨刘主任的行为。
一个是愤怒,一个是希望。
二者之间她划了个等号。
回到房间里,刘老师把手机关掉。
既然黄芸芸和巩英已经做了选择,那么刘主任的电话她就再也不接了。
可她没有想到,此时刘主任带着老婆已经来到酒店门口。
在一个小时以前,他们在家里还大吵了一架。
自打刘主任走马上任以来,他和老婆的关系便日渐疏远。
他跟很多男人一样,总是无法拒绝诱惑。
他老婆心里有数,但她选择了沉默。
不管老公外面怎么胡搞瞎搞,只要能按时交上一笔不菲的家用,其他事情随意,看开点比什么都强。
但现在两口子依然一条心,毕竟刘主任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倒了,家也就散了。
孩子还在国外上学,那些费用可不低啊!
楼上客房,刘老师正在给学校汇报情况。
正说着,外面响起几下敲门声,刘老师说了句:“有同学找我,我晚点再跟您汇报吧。”
说着,刘老师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直视的眼神往外看去,竟然没发现人。
她皱了皱眉,正想开口。
忽然听见脚边响起轻微“咚咚”的声音,一看,门口原来跪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刘主任,女的不认识。
因为视线问题,刚刚没有发现他们。
而刚刚那轻微“咚咚”的声音,是刘主任额头碰撞地毯的响声。
“哎呀!我的天!”
刘老师被吓个够呛,捂着嘴惊呼一声:“刘主任,你这是干什么呢?”
什么年代了,敲门给磕头,这都不是匪夷所思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刘主任声泪俱下的说:“刘老师,这位是我爱人,我们一家人过来跟您和您的学生道歉来了,看在咱们几百年前是一家的情分上,您帮帮我们吧,以后我一定改。”
说完后,他满脸泪水继续哭诉:“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他很聪明,就凭昨晚的事情发酵速度这么快,找当事人肯定是没戏了。
人家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整,所以才迂回到刘老师这里,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说着,他又连续磕了几个头,地中海发型越发狼狈。
但这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心里在提醒自己,在牢狱之灾、没收所得的面前,磕头下跪根本就是小意思。
只要能息事宁人,把头磕烂了也值。
刘老师愣住了。
教书这么些年,连她的学生也没有给他磕过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顿时,她哑口无言。
这时,对面的房门打开。
黄芸芸和巩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你们拿学生的未来谋取私利,这种行为我们是不绝对不会原谅的,你们走吧,这件事情法律自然会给我们一个公平的交代,不用你们来改正!”
黄芸芸的呵斥声响遍楼道。
从刘老师那一句惊吓声“哎呀我的天!”开始,准备出门回去公司的黄芸芸就听见了。
当时黄芸芸还以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