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朴实,在这种时期,能饿不死,这已经是万幸了。
“大人,”朱师爷抹了抹汗,“粮食不够了。”
“你不是说够3天的吗?”林有德怒目瞪了朱师爷一眼,他么的,救济粮也敢贪墨?
“不不不,大人。是人太多了!人太多了啊!”朱师爷察觉到林有德的杀机,立马跪地磕头。
林有德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谅你也不敢,哪里还能弄到粮食?”
逃过一劫的朱师爷松了口气,立马拱手“易县乡绅富豪有粮,但杯水车薪。除非”
“除非什么?”林有德一把拉过朱师爷问道。
“二县三县是农桑重县,虽今年天灾受害,但往年都会留下部分积粮,少说能食1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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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太好了!”林有德双眼精光一闪,说道“我马上去办,你们看好家。”
说完林有德抽刀、上马、一个长鞭,大马朝外扬长而去。
黑暗中,一个眼睛饿的发绿,身上用来蔽体的破烂衣服露出的手臂,细的都能看到骨头,看的着实让人心疼的孩童怯生生的来到朱师爷面前。
“小六子,吃!我们终于挨过来了!我们能活下去了!”
朱师爷看到这个瘦弱幼童顿时眼角湿润,他是县太爷的小儿子,易县县衙唯二活下来的活口。
“谢谢,朱爷爷。”小六子小手颤抖着接过一碗白粥。
我也想当兵,小六子因为一个满嘴脏话的浑人而改变了人生轨迹。
朱师爷抹了抹眼泪继续发粥,慢慢得一个个难民从朱师爷手中分到了一碗掺沙白粥,顿时嗷嗷大哭起来。
而喝到粥的其余人兴奋得跑出县城,自发宣传,拉拢其它贫民,许多老弱妇孺听到易县接受难民、既安置又发粮,不约而同过去。
百姓都是盲从的,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他们不坏、他们不恶,他们只是不想饿死,只要有饭吃就可以了。
沿途,林有德遇到其他难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面露不忍之色,加快了挥舞的长鞭。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
而大宋中心的汴梁,偌大的皇宫皇宫上,宋徽宗高坐龙椅之上不断执笔奋书。
无论是大臣还是奴才,统统不分尊卑匍匐在大殿之上,盖住了金色地砖。
殿下的广场上,洗地的水在石板上来回“哗哗”地冲刷了足有五六遍,但是石缝里的泥土依然顽固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砍了一夜的人头,刽子手的刀刃都卷了,此时正在殿下趁着摇曳的灯火,麻木地清点着筐里的战利品。
跪在大殿的一排男女老少,各个面如土色。
有几个靠近裆下的地方热腾腾的水汽连成了一片。
蔡京、李邦彦、王黼三位弯腰跪伏在一旁,个个汗水滴落,摇摇欲坠似下一刻将倒地不起。
不知多久,宋徽宗停笔朝几人看去一眼,“可知我叫三位爱卿来此是何事?”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宋徽宗拿起奏折向下一甩,蔡京率先拾起一看之后脸色越发阴沉。
宋徽宗随后开口“户部于三个月前拔给登州三十万两白银赈灾,指派官员前去救济灾民,并有兵部派去官员亲自镇守。
然而今日,朕却收到登州内乱、县州军三部地方官员全数毙命,百姓饿死无数,流离失所,背后还有一邪教作祟,你们好啊你们!”
宋徽宗说完,蔡京忍不住抬头看他,随后眼神从李邦彦和王黼脸上扫过,没有做声。
得,这个锅又是我背。
宋徽宗生怒,将奏折甩在桌上,沉声说道“蔡老,你说,该当何罪?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