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天天骂自己是奸臣的官,不对,大人真的是为了自己才拿走舍利草,这件事至始至终都与自己有干,她更加慌张起来,看着大人发怔,大人起身,握住她冰凉的手“所以这整件事,你不知为妙,如今你知晓了,多的不用去想,本官会处理好,但是日后,你得防范陛下和皇后,还有皇后的侄儿,白彦。”
说到那个名字时,他是探究的语气,他不知道白彦在沈幽心底到底是何种地位,是否会悍然不动,那么苏辞自己,便没了立足之地。
沈幽是通透聪慧之人,那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她已经晓得了,说“是彦哥哥派人劫持了我,对罢,大人一直害怕提到他,让我伤心,所以不愿告诉我真相,我都猜到了,人都会变的,有些人会变好,有些人会变坏,哪有一直不变的人呢。”
她抬头看苏辞“大人,我比你想象中更坚强些,不必担心我。”
头顶的男子沉声道“在本官面前,你不必伪装。”
哪有伪装,明明自己就是这么坚强的人,虽然也爱哭,但是哭完后天空还是晴朗的,路还是要走的,他惯会猜忌别人,往别人脑袋上扣帽子,沈幽眉头拧了拧,吸吸鼻子,在泪水决堤之前,被一个怀抱拥入怀中“本官不准你为别的男人哭,再哭,就拖出去打板子。”
“大人,你知道吗,我来赵国,是因为彦哥哥说赵国很安全,他姐姐在这里,可以保护我,我才来的,当时我被姐姐追杀,本是想去北边,从平国去东陆,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才来赵国,可是他竟然对我下手”
他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道“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坏人呢,一开始就没你想象的那般好,有意接近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也许,白彦从一开始就不是沈幽的良人,她只感觉十八年的爱慕都喂了狗,被白彦揉捻得渣滓不剩,吸吸鼻涕,擦了一把眼泪,她说“我不为那种人哭了,男人都是混蛋,不值当本姑娘掉眼泪!”
苏辞面色变了变“骂他就骂他,作甚扯上本官?”
沈幽觉悟“嗷,大人不算混蛋,白彦才是。”
什么叫不算,苏辞脸色淡了几分,感觉自己的良心都喂了白眼狼“算了,你和白彦也差不离。”
沈幽边抽泣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见桌上的点心,甜甜的东西吃了心情会好些,她吃了几块下肚,感觉好些了,漱了口,窝在床上一整夜都不说话。
旁边的男人看她那样,只能陪她保持沉默,翌日大早,苏大人穿上朝服去参加六朝会试,临走时俯身看了看她哭肿的眼睛“下午本官会回来接你,打扮的漂亮些,别给本官丢人。”
她顶着红枣似的眼珠子答“嗷,我晓得了。”
苏辞暗叹一口气,出门命人给她送进去一盆热水和新的汗巾,沈幽看着那盆热水,淼淼水汽跟她无尽的心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