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干得不能再干，气氛尴尬得不能再尴尬，文娱汗毛竖立，脚趾抓紧，都快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文姐，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顾怜主动问起。
“呃，是有点事。”文娱抓了抓头发，酝酿着开口“有个仙侠剧在招募演员，里面男三号那个角色，很适合你，明天试镜。”
“好。”顾怜立马答应，“有剧本吗？”
文娱默了默，没有回答，而是道“顾怜，我可能……不能再当你经纪人了。”
电话那头顾怜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
“文姐，”不过几秒的功夫，他语调就变了，带着些微哭腔，“你不要我了？”
哪怕他不在面前，文娱还是能想象到他现在的模样，必定是通红着眼，微微瘪嘴，又可爱又可怜。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娱幽幽叹气，“顾怜，我答应过要捧你，可我不专业，为了你的前途，还是让更专业的人带你好些。”
顾怜吸了吸鼻子，努力把泣意压下，“可是你也答应过我，不把我交给别人的。”
文娱抿抿唇，“我给你找的新经纪人叫周玲，她之前是亿哥的经纪人，很专业，你不用担心。”
“再专业我也不要！”压抑的情绪一朝崩溃，接着便是歇斯底里的哭喊与质问“你说过要一直当我经纪人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我哪里表现不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他缓下来，哽咽着重复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还不乖吗？”
他明明已经很听话了，可父母还是把他送去当了练习生，他明明已经决定把那份不能见光的感情永远藏在心里，可文娱还是把他丢给了别人。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乖乖听话？他为什么还要苦苦藏着那份心思？
“顾怜，我没有不要你，但是你要明白，就算我仍当你的经纪人，迟早有一天，我们也是要分道扬镳的，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文娱尽量平静地和他讲道理。
“为什么不可能？”顾怜反问。
“只要你愿意，我们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因为文娱开着免提，所以顾怜的话一字不落都传进了易亿耳朵里。
听他说这话，易亿拧起眉头，警告般低喊他一声“顾怜。”
听到他的声音，顾怜开始笑，笑声很是凄苦，“易老师，文姐都不要我了，我还不能说吗？”
易亿还在开车，双眼平视着前方，目光幽深，声线冷冽，“你想清楚，不要闹到最后收不了场。”
文娱低下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在裤子上刮着。
顾怜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喜欢她了，只要顾怜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就能一直装作不知道，以后见面，也不会再比今天尴尬。
可要是他一定要捅破那层纸，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会尽数消亡。
易亿的话顾怜听进去一些，不过一想到文娱已经决定把他交给别人，他就有种不管不顾豁出去的冲动。
“文姐，”他再开口，话语中带着决绝，“我喜欢你！”
文娱的心随着他这句话高高提起，又狠狠落下。
还是，捅破了。
不敢让文娱开口，所以顾怜紧接着就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比你和易老师正式交往前还早，参加《冉冉新星》这段时间，我最高兴的就是你来看我，每次见到你，我都会高兴好久好久。”
停顿一秒，他鼓起所有的勇气，道“我不想只做你的练习生，我想当你的男人，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太大的本事保护你，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我会努力，会成长……”
“文娱。”这是他第一次叫文娱名字，纵使他已经在心里唤过千遍万遍，但真叫出来那一刻，他还是紧张，“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