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出来,说在王府,他跟丁素云时常谈论诗文,说丁素云在诗文上的造诣极高,已经远超过他。偏生丁素云也是当初太后赐婚给吴王的,她自然说不出旁的话来,只得又把丁素云给夸了一顿。”
“旁的不说,太后当初给吴王和丁素云赐婚这事儿,倒也是成就了一桩好姻缘。我瞧着他们二人日子过得倒是安逸,丁王妃也不在乎什么名分,而吴王似乎也没有娶正妃的意思了。”忘忧说着,挽起了沈夫人的手臂,“想必他心里一直装着熹月姐姐的。”
“人都走了这么久了,他心里装不装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初这桩婚事我便没看好,那我的女儿去笼络人……嗳!这男女婚姻理应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这样的话,即便不能白头到老,但至少曾经互相倾慕过。可若是一开始就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这漫漫人生熬着有什么意思呢?”沈夫人感慨地叹道。
“义母此番话乃是金玉之言,忘忧多谢您的教诲。”
“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一点比熹月强了百倍。我是放心的。”沈夫人拉着忘忧的手往回走,又说“天色不早了,这一天你也够累的了,早些睡吧。”
“好,母亲也早些睡吧。”忘忧送沈夫人进了她的卧房,看着她换了外衣躺在床上,方跟沈家的大丫鬟银环退出去。
“东里间已经给县主收拾好了。刚才县主跟夫人去散步的时候,宋尚宫来过,让奴婢转告郡主,陛下说让县主不要多想,只管在这里好好地休息,今天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明天一早便有结果。”银环说。
“多谢,辛苦你了。姜兰呢?”
银环小声回道“张妈妈已经安排她去厢房休息了,她是宫里的人,虽然这里是西苑行宫,但夫人说咱们家毕竟是臣子,不好让宫女在这里当差伺候的,便叮嘱让她清闲几日,由奴婢来伺候县主起居。”
“义母安排的很好,这几天就有劳姐姐了。”忘忧微笑点头。
“县主可别这么说,可折煞奴婢了。奴婢服侍您更衣。”银环说着,上前把忘忧的发髻散开,又帮她褪去外裳。
忘忧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看着银环把帐子掩好,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扑面而来,像是一台大戏,在她眼前又重演了一遍。
原本,忘忧以为自己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会彻夜难眠,但是她很意外,等她被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上被绳子捆过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但疼痛也刚好提醒她生活在这个世上该有的警惕和承受的勇气。
“嗯——”忘忧忍着疼痛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守在外面的银环听见动静立刻掀开珠帘进来,轻笑着问“县主醒了?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真的是好久都没睡得这么沉了,我好想连个梦都没做呢。”忘忧推开身上的薄被坐起来,转身下了床榻。
“这行宫的水土果然是养人,夫人昨夜睡得也很好呢。”银环拿了衣裳来给忘忧穿好,再有丫鬟端着洗脸水进来。忘忧梳洗之后来见沈夫人。
沈夫人已经在院子里练过一套剑法,此时正坐在廊下喝莲子羹。见忘忧出来,忙笑着招呼“快来,御厨房送来的银耳莲子羹,味道很是不错。”
“是吗?看来这行宫的御厨倒是有些手艺的。”忘忧坐下来,接了银环地上的银耳羹尝了一口,又笑道“这个不好,今晚我给义母炖一盅保管比这个更好。”
“我知道你厨艺好,熹年没回在家吃放都念叨你的厨艺。不过你这几天还是要多休息,身上的伤也要按时擦药。”沈夫人说着,抬手从旁边的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瓷盒,“这跌打损伤膏用来活血化瘀是极好的。你也别伤神自己去配了——这原本就是你父亲的方子,我们家一直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