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藏着一根银针,在意识迷离之际他刺破了自己的手腕,然而没有用。最终他还是任凭丁锦云一手摆布,做下那等龌龊之事。
从玉清观回府的路上经过汴河,赵承渊下了马车迎着夜风一步一步地在虹桥上走过,他几次想直接投入汴河之中了此一生,可想想缠绵病榻的父亲,又终究无法慨然赴死。
想到这些,赵承渊忽然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赵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四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恨自己,瞻前顾后做下这样的蠢事,一生的污点无法雪洗,死了也没脸去见祖宗。”赵承渊咬牙说道。
“何必呢?她虽然顶着太妃的名头,但进宫的时候父皇已经病得那样了,想来也……再说,她攥着秘制的媚香,任凭圣人君子也扛不住的,这笔账若是认真的算下来,也不是你的错。”赵祯也知道这样的劝说苍白无力,但此时此刻他的确对赵承渊动了恻隐之心。
赵承渊忽然起身离座,扑通一声跪在赵祯面前,以额触地,沉声说道“陛下!臣想要求一个恩典。”
“哦?你知道朕这个天子不过是个摆设,有些事情是做不得主的。”赵祯无奈地说。
“但这件事情臣也只能求陛下,太后娘娘是不会答应的。”
“什么事?”赵祯蹙眉问。
“求陛下想个办法让丁太妃母子去行宫别苑居住,不要让他们留在宫里了。”
“为何?”赵祯不解地问。
“臣曾经跟太后求旨离开京城去封地,但太后娘娘不准,说天子年少,朝中之事需要臣尽心尽力。但臣每次进宫都想到他们母子,便如置身噩梦之中……所以,臣求陛下想想办法把臣从这个噩梦中拉出来吧。”赵承渊说着,又连连给赵祯磕头。
“四哥。”赵祯起身离座,弯腰拉着赵祯的手臂,说“你说的这件事情朕不敢轻易地答应你,你得容朕想一想。反正她刚生完孩子还需要将养身体,即便送她母子出宫也要等太后寿宴之后了。”
“臣谢陛下隆恩。”赵承渊再次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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