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下来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忘忧姑娘真是够狠。”
“你拿了我家公子五百两,只弄了这些草药膏子糊弄我,还好意思说我狠?”
“五百两是包月的价格,我要在这里伺候你们一个月,旁的病人都不能接,所以才开高价。本医仙平常出诊至少五十两,一个月至少有千两银子的赚头。这五百两只是个对折的价格,哪里就贵了?”张仲桓说完,喝了一口茶又催促道“哎呀,走啦走啦!赶紧的收拾一下去吃肉喝酒。一想到悦来居的酱肘子,我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走吧。”赵祯也有些向往市井生活。
紫芸忙拉了忘忧起身,两个人回房去换了衣裳,宋嬷嬷也给赵祯换了一身无绣纹的白服,又带了一个伸手极好的护卫,一行人从大相国寺的侧门出去,雇了一辆大马车,赵祯跟忘忧紫芸和宋嬷嬷四人坐进去,张仲桓跟车夫并坐在前面,两个护卫暗中随行,一行人直奔闹市区。
悦来居并不是东京城最大的酒楼,但却是最精致的一家。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在这里吃酒雅集,更有许多富商在这里商谈小聚。总之来此处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不差银子的主儿。
进了酒楼,宋嬷嬷按照习惯想要一个隐秘的雅间,却被张仲桓给拒绝了。
“雅间有什么意思?左右就我们几个人,连热闹都没得看。还是大厅里好,人多,还有热闹看。”张仲桓逡巡了一圈儿,选了个视线最好的桌子。
赵祯自然而然的坐了主位,又叫了忘忧坐在自己身边。紫芸原本是想坐在忘忧的另一侧,却被张仲桓抢了先。
“紫芸姑娘坐这边,我有话跟这小丫头说。”张仲桓笑嘻嘻的挨着忘忧坐好,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人拎着衣领给拽了起来。
“唉唉唉——干嘛呢,干嘛呢?!”张仲桓生气的转身,却见一个英气逼人的华服少年郎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于是挑了挑下巴,傲慢地问“你是来找茬的吗?”
“沈公子,好巧。”紫芸笑嘻嘻的招了招手。
“嗯,好巧。”沈熹年说着,在忘忧的身边坐了下来,方扫了一眼张仲桓,说“你说本公子找茬也没错——只要你坐在她的身边,我就揍你。”
“你……这京城的纨绔子弟都这么不讲理吗?”张仲桓无奈的错开一个位置,在紫芸和宋嬷嬷之间坐了下来。
忘忧颇为惊讶地问沈熹年“你怎么来了?”
“我在对面露华台听书呢,就看见你们几个进了这里。所以过来凑个热闹。”沈熹年早就看见赵祯微服出巡,只是朝着他拱手失礼,客气地说了一声“六公子安。”
“身上的伤如何了?”赵祯问。
“多谢公子记挂。早就好了。”沈熹年笑了笑,又问忘忧“你们不是在大相国寺吃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就不怕吃肉喝酒的回去冲撞了菩萨?”
“这位小哥儿说错了,所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那些常年食素的人说不定双手沾满血腥,而我们虽然吃肉喝酒,但却怀着一颗济世的佛心。”张仲桓说着,朝着跑堂的小二打了个响指。
小二笑呵呵的跑过来,热情的询问“几位贵客想吃点什么?”
张仲桓从怀里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说“咱们就这些银子,你看着上吧。”
“好咧!贵客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小二拿了银票喜滋滋的下去,不多时果然先端着六个凉菜并一壶酒上来。
张仲桓招呼紫芸帮忙倒酒,自己则压低了声音对忘忧说“小丫头,你看见那个掌柜的没?”
忘忧扫了掌柜的一眼,问“看见了,怎么了?”
“你说,他有什么病?”张仲桓眼神晶亮,有几分挑衅之色。
忘忧漫不经心地说“我管他有什么病,他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