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沉哑，提醒了一声。
然后，拉过她的手，大步出了电梯来。
两人肩并肩，往房间里走。
“你的手杖呢？”
乔西这才发现，黎彦洲手上少了点什么。
“放车上了。”
“……那慢点走。”
乔西牵着他大手的小手，稍稍使了些力，试图托住他。
黎彦洲今儿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我今天去了趟医院。”
乔西眼睛一亮，“医生怎么说？”
“恢复良好。”
黎彦洲眉眼间的笑意，难以掩饰，“医生说，情况相当不错，以这个趋势下去，扔掉手杖是迟早的事。”
“真的？”
乔西惊喜，可下一秒，又皱起眉头来，“你说的话，可信度高吗？”
“都这时候了，我还有瞒你的必要吗？”
乔西想了想。
也对。
“事不过三，再骗我，我可就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不敢。”
晚上——
乔西睡得迷迷瞪瞪的，还听得黎彦洲在打电话。
他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边情况很好，一周左右差不多就能回国了。”
“嗯，妈，这事儿你可一定一定要帮我办妥了。”
“是，交给您我当然放心。”
黎彦洲聊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回头。
乔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身来。
长发蓬松，乱糟糟的，眨着一双惺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妈，暂时先不跟你聊了，回见。”
黎彦洲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收起手机，缓步朝乔西走了过去，问她道：“是不是把你吵醒来了？”
乔西摇头，“我渴醒来的。”
黎彦洲忙端过床头的水，递给她。
乔西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才问黎彦洲，“你在和舅妈讲电话？”
“嗯。”
黎彦洲点头，顺手把她手里的水杯接过，放回了床头上。
“聊什么？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托舅妈办啊？”
“嗯。”
黎彦洲点头，又道：“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该个称呼了？”
“嗯？”
“舅妈，听着怪别扭的。”
“……我叫习惯了，不叫舅妈，那得叫什么？”
黎彦洲目光灼热的锁定她，“妈，把‘舅’字去掉。”
“……”
乔西的小脸蛋儿不由红了一圈。
她摇头，“不行，我叫不出口，再说了，我们俩现在……”
“这有什么叫不出口的？一回生两回熟，当初你叫‘舅妈’的时候，不也是很难叫出口吗？再说了，我妈也不是你舅妈啊，对不对？”
“哎，这都还没回去呢，舅妈都不知道我们的事儿，所以，以后再说吧！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乔西脸蛋儿通红，转了个身，又重新缩进了被子里。
黎彦洲凑近来，“我妈已经知道了。”
“嗯？”
乔西转过身，重新坐起来，“你都跟她说了？”
黎彦洲点头，“迫不及待。”
“……那，舅妈没说什么吧？”
“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