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生,但却不应该是正常的。
江未迟慢慢走到庭院落满雪的池边,口中呼出的白气飘散在他眼前。
事到如今才想明白,真的是太晚了。
即使他没有想通这一关节,他也放弃了自己退役的权利。现在已经明白问题所在,江未迟更加不允许自己逃避。
时珣被消磨掉的时间就由他来弥补,没有拿到的成绩,他也会全力以赴。只有这样,绝对不会放弃,明确自己的追求,有多少次失败,也不会低头。
这样才算是可以站在时珣身边的人,才能够让自己最终像宣祁说的那样,找到路,找到勇气。
江未迟握着手机的左手已经有些凉得僵住了,但他又用力握了握,像是把什么紧攥在手心。
他看着远处山顶的雪,想起在时珣家过年的时候踩过的雪地。
那时天色尚早,街上是和处处春节装饰有些不同的冷清与安静。只有时珣和他两个人,在平整一片的雪地上留下两对脚印。雪还在飘落,脚下是咯吱咯吱的踏雪声,雪花顺着他张开的指缝继续下落,终究还是有几片落在他的手心。
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江未迟记得自己当时在想。
他轻轻勾起唇角,在异国他乡想念另一个远隔重洋的人。
江未迟想,“时珣,再等等我,陪我走一段路吧。”
我不会再辜负你。
国内还没有到元宵节,符明格就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医院。
时珣每天和他报告复健的情况,医生们也把后续跟踪检查的情况发给符明格,两方一起商讨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时珣知道自己算不得最好的恢复案例,不过也并不是最坏的那一种。
无论怎样,他已经很难回忆自己的手比现在状态好是在哪一年了。
又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时珣终于得到了自己已经可以出院的消息。
他先拨通了符明格的faceti。
“我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回去训练和比赛?”
符明格在视频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可以,我同意了。”
时珣感觉到符明格还有话没说完,就笑着问了一句,“小符医生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符明格叹了口气,也笑了,“两年时间,你向着冠军继续努力。两年之后,你麻溜地提手来见我。”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自觉地握拳又张开,时珣一时百感交集,只由衷对符明格道谢。
符明格摇摇头,“别谢我,你自己要用心。别让我提前再见到你。”
“我会去看你的世界赛决赛的,那场不算。”
挂掉视频通话,时珣缓了一会儿,才有了实感。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纪临兮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