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便不能见你?”他笑说。
烟雀哪里有闲工夫同醉汉逗闷子,当下转身要走。
“你既无事,本尊且有事。”她说。
“尸尊!”竹熙一声大喝,语气生硬尤甚,道“尸尊乃是阴界之首,除了阴界之事,尸尊还有何要紧事?”
烟雀察觉竹熙今日尤其奇怪,似乎话中有话、心事重重。
烟雀看他,不解。
“你也不说话?都跟我装哑巴?”竹熙苦笑着灌酒。
他懒散的一挥袖袍,醉醺醺的。
“是不是也要佯作认不得我呀?”他阴阳怪气。
烟雀以为竹熙醉酒,神志不清。
她走过去,要夺他手中酒坛。
竹熙护着不放,另一只手当下攥住烟雀的手腕。
“放肆!”烟雀厉道“松开!”
竹熙不但不松,手劲儿又紧了几分。
“这些时日,你不顾阴界琐碎事,是做甚去了?”他双眸猩红,盯着她。
两人距离很近,竹熙一身的酒气,说话间更甚,惹得烟雀忒不自在。
“本尊何故向你禀告?”烟雀强压怒气。
竹熙笑着摇头,些许黯然。
“你是胡闹惯了的。”他沉了神色,目光死揪着烟雀,正色道“你捣了三界我亦可随着你,但这一次,我绝不许你由着性子胡来!”
烟雀不知他所谓何事,却不是个能容他放肆的。
“你是有了包天的胆子敢与本尊酒后撒泼。”烟雀挣脱竹熙的手。
她周身的煞气在此刻几乎化为实质,激得竹熙周身酒坛尽数爆开,碎了一地。
碎瓷片落地的声响不大,却刺耳,扰得竹熙心中发涩。
烟雀凛声道“念你我情份,本尊今日不与你计较,日后休得妄为。”
竹熙无动于衷,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晃里晃荡的站起身。
他逼近烟雀,道“尸尊不与我计较,我却要同烟雀计较计较。”
不知为何,“烟雀”二字从竹熙口中说出来,烟雀总觉得无法再用尸尊的身份面对他。
她坦然回视,不像藏了心思的。
烟雀又如何,她无有亏心事。
四目相对,烟雀目光平静,竹熙却不然。
“我就想问问,你,烟雀,究竟有何事?到底要去何处?”他直勾勾的望着她。
“与你无关。”烟雀答的爽利。
眼看烟雀要走,竹熙按耐不住,扬声道“你是去见楚尽吧?”
烟雀的身形一顿,站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