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您身子好着呢,干嘛总是咒自己。您这只是忧思过度,若是想开了,身子定会渐渐好起来。”载湉从外间走了进来,见钰舒正立在婉贞身旁,低头给她梳妆,便将她们拍了下来。
婉贞连忙回头看向他,好奇的问道“方才那道光可是这个西洋相机?”载湉将相机送到她手中,笑道“方才额娘与舒尔的样子被我拍下了,等照片洗出来,我让人送过来。”婉贞连忙点头,看了一会相机,又递给载湉。见钰舒已将自己的旗髻梳好,便转身拉着钰舒,缓缓的笑道“现在额娘穿戴整齐了,你快来帮额娘与皇上拍照片。”
钰舒笑着看向载湉,打趣道“你看额娘像不像小孩子,她还总说自己身子不好,瞧这焦急的心,我看她身子是一点儿也没事,见到你她便好了。如今是声如洪钟,就连拉着我的力气也如康健一样。”
婉贞哈哈大笑,载湉扶她走到正厅,两人挨在一起坐着,钰舒给他二人连拍了数十张。婉贞笑着对钰舒招了招手,又看向载湉,道“皇上再让珍小主和妾身拍几张。”
钰舒跑到她身边,嗔道“额娘以后不要叫我珍小主,就和载湉一样,叫我舒尔。”婉贞笑了笑,道“舒尔!额娘以后在私底下就这样唤你。”载湉又给她二人连拍了几张,房中气氛甚是欢乐。嬷嬷见久不露笑容的福晋今日突然开怀大笑,真是打心里感谢皇上与珍小主。
说笑间,有人来报李公公来看望福晋。婉贞连忙推着载湉和钰舒往房内走,道“快躲起来,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们来了。若是被他知道了,定会告诉老佛爷。”
载湉拉着她的手臂,轻轻的推开,笑道“我是来看额娘的,没有什么好怕的。即使有人告诉了太后,哪又能奈我何?额娘您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额娘呀。”
婉贞见劝不动皇上,紧锁着眉头,瞅着门口,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的也是越来越快。李莲英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见到皇上立在房中,甚是惊讶,连忙下跪请安,起身问道“老奴不知御驾再此,还望皇上见谅!”
载湉笑着说“李公公不必慌张,朕听闻福晋身子不好,便想着过来看看,朕出来并没有人知道。”
李莲英略笑了笑,道“皇上有此孝心,真乃大清之福。”说着又看向女扮男装的钰舒,一眼便瞧出是钰舒,却装作不认识。惊讶的问道“这位公子好生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钰舒笑道“李安达当然见过本宫!”李莲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又将眼神藏起,略笑了笑,道“原来是珍小主,这样的装扮,老奴竟然毫无察觉。早就有耳闻,说珍小主甚是喜欢穿着男装,今日一见,还果真如此。”
载湉干咳两声,道“今日即已见过福晋,朕也该回去了,李公公若是有话对福晋说,便快些说吧。朕见她身子不好,应该早些让她去休息。”
李莲英忙陪笑道“老奴明白皇上的意思,这就和福晋说几句便走。”顿了一下,又上前两步,犹豫了一会,笑道“皇上,关于修颐和园的事情,不知考虑的怎样了,这可是老佛爷六十岁大寿,皇上可切莫心疼国库,凡事还要以老佛爷为重。”
载湉嗤之以鼻,看着他道“这是老佛爷让你来和朕说的,朝堂之事,岂是你一个内侍能议论的?”说完瞥了他一眼,走出房去。
李莲英略笑了笑,转身俯首抱拳道“老奴恭送皇上!”婉贞笑着目送载湉。钰舒对她福了福身,道“福晋,我们走了,若是您身子好了,便去宫中找我说说话。”
婉贞笑了笑,道“好,等妾身身子好转,自会去找小主说话。”说完便福了福身,送她至门口。载湉与钰舒前脚刚走,李莲英便转身看着婉贞,笑道“福晋就这样将皇上引致府中,您可知道要是被老佛爷知道了,她会作何感想?”婉贞略张了张有些泛白的双唇,便未开口。
李莲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