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等你入宫后,哥哥也不会不管你。虽然你我都讨厌这繁琐规矩、众多虚礼,可如果哥哥肆意妄为,便是给了别人闲话家常的机会。闲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倒不要紧,若是传到后宫主子耳边,那将来妹妹在后宫的日子,定不好过。”说着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笑着,道“妹妹你就再忍耐一下,再过两月,你便入宫,到时候有皇上天天陪你。”说完放下双手,负在身后,打趣道“就怕到时候妹妹幸福的会忘记我这个哥哥!”
钰舒苦笑了一下,微微低头,喃喃的道“我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你们。”复又抬头看向志凌,问“哥哥,若是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和额娘会不会忘记我?”说完自己的心是一阵强烈的酸痛,想起珍妃的结局,自己和家人便只剩两个月的相处时光了。
志凌连忙呵斥道“你胡说什么!”静了片刻,见她低头未语,又笑着道“我瞧皇上对妹妹甚是真心,你与皇上定会恩爱白头。等你们儿孙满堂的时候,哥哥再和妹妹说起今日的事,只怕到那时,连妹妹自己都觉得今日所说之话有多荒唐!”
钰舒仍低头未语,因为她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如果没有记错,珍妃应是二十出头被杀。只剩十年的光阴,便要和这里的人说永别了。舍不得哥哥、额娘还有家里的每一个人。眼泪不禁滴了下来,滴在了雪白的地面上,一滴、两滴、三四滴直到眼泪糊住眼眶,声音开始抽泣,身体开始发抖。
志凌见状,连忙掏出帕子,递给她。钰舒并未接,任由泪水肆意。志凌心中五味杂陈,强忍住酸楚。若是在三更半夜、四下无人的角落里,自己定会跟着她哭起来。钰舒抬起头,看着志凌。志凌抿嘴微笑,看着她,抬起手,帮她擦眼泪。竟未料到她竟一头扑在了自己的怀里,顿时不知所措。见她一直哭,又不舍推开,只能暂时由着她。
哭了许久,抽泣声越来越弱,志凌拍了拍她,笑着问“哭完可是好多了?”钰舒点点头,喃喃的道“哥哥可以每日都来后院和我说说话吗?就像今日这样,那怕哥哥离得远远的,只要让我看见你,我就安心了。”她睁着两只微微红肿的大眼睛,看着他。他抬起手,帮她擦了擦泪痕,笑着道“好,哥哥答应你,每日都和你说话,这样行了吧?还哭不哭了?”钰舒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志凌打趣道“对,这个笑容才是我妹妹应该有的!”笑了笑,又问“现在心情是否好了?”钰舒点点头,抿嘴微笑。志凌又道“那我可以走了吗?”钰舒微笑,点了点头。
志凌双手负在身后,走在廊上。起初只是慢悠悠的往前走,等到长廊转弯处,等到妹妹见不到自己的身影后。他便疾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刚进书房,便合上门。独自一人躲在房中,将自己的酸楚情绪藏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拿起纸笔,写了一个字条。叫来石头,将字条递给他道“石头,将这个交给梦庄酒楼的老板娘,她看到便会明白。”石头接过字条,转身,退出书房。
钰舒又坐在秋千上,总是提不起劲来。芊禾走到她的身后,笑着道“小姐可要坐好了,我要开始推你了,抓紧了。”秋千渐渐的越荡越高,钰舒紧紧地攥着秋千绳索,随着秋千的一高一低,心情也是一高一低的来回起伏。太阳烈了,婵的鸣叫声撕心裂肺,甚是扰乱心情,便和芊禾回了房。
回到房中,钰舒坐到书桌前,拿起纸笔,随意的写下一首词“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萧萧微雨闻孤馆。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她又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见奕氏走进来,便起身迎了上去。
奕氏笑着道“额娘给你做了点心,快来尝尝!”翠云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端出来,又将食盒盖好放到一边,走到奕氏的身旁,微笑的立在哪儿。
钰舒勉强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