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了。
姐姐是怕谢忱担心她,所以准备等眼睛的红肿消下去后才出门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燕重镜心中对谢忱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尽管在碎叶城的时候,他和谢忱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但那是在不涉及其他事情的情况下,如今回了锦官城,有些事情自然也是会随之改变的。
燕绾和燕重镜一起到谢府的时候,谢忱正在书房之中。
书桌上是历年来的账本,结结实实的堆在一起,燕绾站在门口往里看的时候,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谢忱的所在,还是谢忱站起身,从书桌后面出来了,她才瞧见人。
看着仿佛小书山一般的账本,燕绾满是不解。
“我还以为你在跟着先生后面钻研诗书经义,怎么突然看起账本来了?”
而且还是这么多的账本?
谢忱揉了下有些发疼的额角。
他从碎叶城回到家中,谢老爷就叫人搬来了好几箱子的账本,现在书桌上的那些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我爹他想要分家,便提前将我娘亲的嫁妆单子和历年来的账本都送了过来,让我自己去核对这些年的收支,再从府中库房将我娘亲的东西都搬出来。”
才说了个开头,燕绾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分家?谢叔叔怎么会想要分家呢?”
虽然谢忱并非是谢老爷唯一的儿子,但他是原配所出,理当是继承家产的那一个。
难不成是谢老爷被陈太太笼络了过去,然后再看谢忱时,就格外不顺眼。
连祖宗章法都不愿意顾忌,就只想将人赶出去。
少女摸向了自己的手腕。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肯定是要站在谢忱这边的。
或许还要回去找燕老爷和燕夫人,来同谢老爷说话了。
谢忱面上不见忧色,反倒是很平常。
小时候,他曾因为谢老爷态度大变而不知所措,后来的那些年虽说是勉强让自己看淡,但心底实际还是惦记着的,等到了如今,窥探到几分旧时往事的真面目,他反倒是能理解谢老爷了。
“陈太太虽然是继室,但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谢忱说了个最直接的答案。
“待我及冠之后,她就算是再不管事,也得开始准备我的婚事,可我是不愿意让她插手的。我爹也知道这些,才准备在此之前先将我分出去,反正该我的东西不会少,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那是继续留在谢家,还是出门独立,也没什么区别的。”
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
偏偏现在哄人的也还是他。
燕重镜暗搓搓的观察着谢忱与燕绾之间的交流,咬着手指头,觉得复刻的难度实在是太大。
燕绾在谢忱面前向来是有话就说,但到了他面前,却总是顾忌着姐姐这重身份。
别的也就算了。
反正抱怨之类的话,她从来不会说。
大概是觉得他年纪太小,就算跟他说的再说,也都是无济于事,便什么也不准备说了。
谢忱忽然转身,从后面的书架上拿出了一个木匣子。
他问燕绾“想吃什么糖,麦芽糖还是薄荷糖?”
燕重镜只是暗自神伤了那么一小会儿,再抬起头,就感觉自己跟不上燕绾和谢忱的节奏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话题能跳跃的如此之快。
“薄荷糖?”
燕绾好奇的朝木匣子看去,“我知道薄荷,但那不是一味药材么?它也能做成糖,我都没有吃过。”
说话间,谢忱已经将木匣子递给了燕绾。
燕重镜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但是没有他的份。
谢忱说“锦官城的点心铺子做的都是老式点心,这么多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