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宝多?死宝没有,可以慢慢挣来;这活宝要是没有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人家高论,一席话令鄙人茅塞顿开。”
“这不是什么高论,这是自古以来的真道理。”老翁理直气壮道,“老汉我深有此感,当年老汉避难才到此处,仅仅单门独户,经常受人欺负,经过这几十年的努力,方圆百十里都是我老汉的儿孙,如今再无人敢来欺负我老汉一家,欺负老汉这里儿孙,那里的儿孙过来帮忙;欺负老汉那里的儿孙,这里的儿孙又去帮忙,这便是儿孙多的好处,回头再看看那时养生儿女的辛苦,那还算得了什么!家如此,国也如此,若非我汉人人口众多,当年早就给那北方五胡给亡种灭族了。”
“是是是……是是是……”老吴毕竟借宿人家,不便反驳老翁的意思,只好频频点头。
见老吴有敷衍之意,老翁遂讪然道“老汉我年纪虽然大了,但这性情也没有改变多少,有时说起话来不中人听,客官只当闲聊,切莫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老人家的话发人深思,鄙人受教了。”老吴认真道。
“老汉这也是一时兴起的话头,还请两位客官不要见怪,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就请二位随老汉前去歇息去吧。”老翁话尽兴灭,又见二人已有倦态,遂用几块石头压了火塘残火,复取了油灯,领头走出去了。
老翁与老吴闲聊,燕灵一直旁听,三分明白七分糊涂,也就没有插嘴,但认定老翁说得比较在理。
此时老翁请二人安歇,燕灵就同老吴跟随在他的身后,小心走出了茅茨堂屋。
次日大早,天气依旧晴朗清冷。
二人早起,打点完毕,吃过些粗茶淡饭后,便与老翁一家道别,至于箪篮便连同水果蜜饯一起留给了孩子们。老翁一家男女老幼热热闹闹地将二人送出蓬门,纷纷摇手示意道别,稚嫩的欢送声响彻天地。
燕灵也在后车窗里频频挥手,随着马车颠簸徐徐离去,但那送别的温馨画面却早已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马车转上官道,在山川河谷间一路行驰,一时快,一时慢,马蹄哒哒,清响不绝。
燕灵睁大吊稍眼,一眨不眨地观看着沿途两边的风景,心情既欢愉又激动,仿佛好久没有回娘家的小媳妇,恨不得插上双翅立即飞到黎山。
果然卯时过后,在几声悠长的嘶鸣声中,马车徐徐停驻了下来。
但听老吴回首叫道“姑娘,黎山已经到了,请姑娘下车吧。”
“真的,黎山到了?这么快啊!”燕灵一手提了包裹,一手取了红绸剑套,急忙忙钻出厢篷,跳下车来。
一座连绵苍翠的大山横亘在眼前,群峰错落,殿宇隐约,不远处三间四柱的汉白玉牌坊高高矗立,当中横额上楷书写着“黎山圣境”四个鎏金大字,端的气势非凡,庄严殊胜。
“黎山!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燕灵掩饰不住热泪盈眶,展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黎山一样,一边深情地大声呼唤,一边跳跃旋转起来,一如调皮的孩子在母亲的怀抱里尽情嬉戏。
“姑娘鄙人就送姑娘到此处了,请姑娘自己上山去吧。”
“吴叔,你也上山去游玩游玩吧,这山上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哩。”
“鄙人还有生意要忙,不上山去了,就在此与姑娘道别了,姑娘一路保重。”老吴在马车上略一稽首,挥起马鞭,准备打马转程。
“吴叔慢走,我还没有付你车钱呢。”燕灵急忙要付车资。
“哈哈哈哈……姑娘不必了,车钱早已付过,鄙人告辞了!”老吴哈哈大笑,一抖马鞭,驱车转离。
车轮滚滚,震动山道,马车渐去渐远,最终消失在风尘飞扬中。
“车钱早已付过了?谁付的?我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