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简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前面北街转角处,也有人啪啪拍门直响,粗声粗气地高唤“大夫,开门啊!快开门啊……”
简黎不禁哂笑一声,走将过去道“这位兄台,不要唤了,我连唤了十几家店门,也没有一个人出来搭理。”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那拍门大汉便转过身来。
但见他大约三十多岁,身高五尺有余,面庞如银雪,蓬发似赤焰,双眼卧蚕,两鬓倒攒,手中提着一柄百十斤的乌铁单锤,宛如探海夜叉一般。
“几个小鬼就把这一城的人都给吓怂了,连个门儿都不敢开!真是些胆小鼠辈!”那大汉一边气呼呼抱怨,一边将简黎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何人?胆子倒是比他们大多了啊。”
“在下简黎。”简黎猛然瞥见那一副恶相,心中十分惊骇,便作揖道,“在下正想借问兄台一声这城中的城隍庙怎么走?”
“你打听城隍庙作甚,莫非也是要去打鬼?”那大汉一脸惊疑。
“正是!”简黎回答得简洁有力。
“哈哈哈哈……果然遇见个有胆儿的!”那大汉开怀大笑,稽首道,“在下宁溪夏烷,特奉师命下山除鬼!”
“巧了,原来夏兄弟也是来除鬼的?”简黎十分高兴。
“正是呐。”夏烷愈加笑得爽朗,“如今又多了一个打鬼的兄弟!等买了药后,我便带你去那城隍庙。”
“买药?难道有人受伤了?”简黎疑问道。
“说来惭愧因路上耽误了时辰,等我赶到那城隍庙时,两位道长已经被鬼王打伤了。我只有先替他二人镇住伤势,然后便出来抓些药儿回去。”夏烷解释道。
“两位道长?莫非一位是尚道长,一位是钟道长?”简黎惊问道。
“正是呐,简兄是如何知道的?”夏烷挠头道。
“在下曾遇见过两位道长,听两位道长说,他们要来这宛陵城城隍庙除鬼,因此就赶来了。两位道长既然受了伤,那我们还是赶快抓了药回去。”简黎急道。
“我从北街过来,已敲了五六家药店铺子,没见一家开门,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踹人家店门进去,正急得满头光火呢。”夏烷虽然一副凶煞相,但心肠却忠厚憨直。
“这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暂且顾不了那么多了,待我来叫门。”
简黎心里担忧两位道长伤势,遂就三两步走到药店门首,把门拍得呯呯直响,那两扇木门也好似要震倒一般
“店家!快开门!快开门……如果再不开门,我就一拳砸烂你这两扇破门板,叫小鬼把你一家老小都捉了去!”
“不要擂了,不要擂了……店门都要擂倒了……我来……我来开门就是。”药店内忽传来战战兢兢地回答声。
嘿!果然是一位怕鬼的药店老板哩。
但听店门吱呀一声响,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夏烷大喜,兴冲冲抬手猛推开店门。
半页木门“哐当”一声撞开去,不防就把药店老板撞翻在地上,额头顿时起了一个大疙瘩。
药店老板手捂额头,刚刚爬起身,正见夏烷迈步进来,刹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嚎叫道“鬼啊!有鬼啊……鬼来了啊……”
话未落,药店老板直往后门跑去。
夏烷一个箭步跨上去,挈住药店老板的后领,拎在空中,照面怒道“爷爷哪里是鬼!爷爷是专门来打鬼的!”
药店老板还未回过神来,忽又瞧见夏烷这副凶煞相,双眼往上一抻,吓昏死过去,仿佛软巴巴的柿子搭拉下脑袋。
“夏兄弟快放下大夫,看把他吓的。”简黎急忙劝道。
“唉!只怪他胆小,我生来便是这副模样,咋办?”夏烷轻轻放下药店老板,然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