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大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早就听闻这位镇南王世子不好惹,看来传闻果然不虚,他又道“你父王也在里面,我们进去一道说。”
谢临根本不买他的账,朗声道“我父王在里面又如何?原先锦衣卫将我抓了,在锦衣卫衙门一关就是一年,即便我父王回了京,也没有放我出来,谁知进了你京兆府会不会又被抓了,我不去!”
说罢又开始敲起登闻鼓来,一边敲一边重复着先前的话。
沈大人彻底没辙了,他无奈的看向身后的裴茗烟和白天师。
裴茗烟走前两步,道“谢世子,你说没放你出来,那现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锦衣卫衙门吗?”
谢临回身看到来人是裴茗烟,他放下了鼓槌,走前两步,到了裴茗烟跟前站定,“我说是谁啊,原来是锦衣卫裴指挥使啊,怎么?难道又要抓我回锦衣卫衙门?”
裴茗烟神色莫名的看着他,“倘若你胡言乱语就别怕我又请你去锦衣卫衙门走一趟。”
谢临转过身,看向围观的群众,“大家听到了吗?在京兆府门口,在登闻鼓前面,我竟然连鸣冤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拔高了音量,振聋发聩的质问道“连我一个世子都不能鸣冤,那老百姓呢?老百姓若是想鸣冤,不是更加没了法子,既如此,要登闻鼓来何用?”
四周有些微附和的声音。
“是啊,谢世子说得有理,既然有冤情,自然应当是让人家鸣冤的。”
“就是,就是。”
“裴指挥使这话说的,有些不厚道。”
谢临又转过身,对裴茗烟说道“登闻鼓逾千年的历史,岂是我们可以随意质疑的,您说是吧,裴指挥使?”
裴茗烟沉着脸,没说话,他已经发现了,论口舌之争他永远不是谢世子的对手,之前安阳公主逃脱了,他去国子监抓捕谢世子那回就是如此,这回又是如此。
谢临又道“既然裴指挥使也默认了此事,那我今日就在登闻鼓前面鸣一回冤。”
白天师发话了,“谢世子,你怕是久居云南不清楚规矩,登闻鼓前面是可以鸣冤,但是详细的讲述冤情却是需要进京兆府衙门。”
“要将你所讲的记录下来,一一检查、核对,否则如何清楚你说的究竟是事实还是信口开河呢?”
谢临看向白天师,他强忍住想将白天师撕个粉碎的冲动,冷笑了两声,道“白天师,你怕了吧?”
白天师面上有些挂不住,“谢世子,请注意言辞,莫要血口喷人。”
谢临便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谈何血口喷人?”
沈大人见几人争执不下,走前来,“谢世子,咱们还是到里面说吧,这外面日头晒。”
正月初四,天阴沉沉的,何来的日头晒?
谢临冷笑几声,“正好把这些陈年的丑事拿出来晒一晒,不然别人还真以为做了坏事不留痕,可以永远逍遥法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