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东强没想着好事儿,每次电话就和哥哥念叨德系日系。刘东升答应兄弟,年底从食品厂的利润里出钱让他买车。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可是陷进了“明月湖”,看来命里注定有此一“劫”,还要在这儿受几年的洋罪。翠花有次去汤先生那里,汤先生还算着他正财方位在南方呢,真是大虾拉着个鸡蛋瞎扯蛋。
与其在工地上干瞪眼儿,不如去市里足疗屋找纪艳艳聊天开心。
自从被小纪掐了个白眼后,刘东升心里痒却不再造次。每次做完足疗没有别的客人,他眯着眼休息,小纪就坐在床边给他讲故事。偶尔抓抓小手儿无妨,算是福利。上半身可以动一点儿,下半身儿一点儿不能动。凭双手吃饭的技师,面对野性的男人有牺牲也有原则。
纪艳艳讲一个变态的老男人,先是要闻内衣小纪不允就提出要闻袜子,闻一双袜子给三块钱,她把四姐妹的三十来双袜子全都拿了过来,老男人一双双地闻了两个小时,越是没洗闻的时间越长,最后足疗也不做扔下了九十多块钱。讲得刘东升哈哈笑,讲到他呼呼睡。
丰总在办公室窗前望着工地儿出神,看到了刘东升晃动的大黑脸。想到有人说他在老家有食品厂、养殖场和饭店等很多产业,家底儿不薄,就动起了刘东升的心思。
晚上,丰总在深珠市里宴请刘东升。说东升啊明月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公司是没钱了,外面儿又没有人想碰这块烫手山芋。为了项目搞下去,只有你能救了。刘东升说我知道自己个儿吃几碗干饭的,我又不是南海观音怎么能救明月湖?
丰总说还非你不行了。现在主体和内装都完成了,满打满算再有两千四百万就可以全部的完工。等这些房子外装完成,院子里种花儿植草石路喷泉,花园凉庭一起来,这三百个别墅就是三百个待字闺中的漂亮新娘,根本不愁卖的。刘东升说我的乖乖,真叫美啊。可领导你别画馅饼,关键关键是这两千四百万。
丰总不看刘东升伸出的俩手指,端起酒杯小抿一口道,这正是我要找你不找别人的原因。这两千四百万里大约有七百来万是人工费,你有这个能力欠着这个费用,工人们信得着你。你家里也有千八百万吧?投在这里面的话缺口就只有六七百万了。再欠欠材料费延期付款,欠欠设备租赁费就比较容易解决了。说完,眼望刘东升。刘东升说丰总你这是要逮着蛤蟆捏出尿啊,我干活儿不给钱,还要让我往里边搭钱,这账算得够明白。
丰总说我是有回报的,我给你明月湖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刘东升说给三十也不干。垫钱给股份他相信,相信曾经的大学老师和大学的三产公司,可是买卖不合算。
又去周周足疗屋,想着想着丰总的话全身打了个激灵,就电话叫来苏总,把丰总和他说的话又学说一遍。苏总说常有售楼小姐嫁给买房的人,卖房卖成了房主人。你这盖房的也把自己盖成了房东,有意思。
刘东升说不仅有意思而且够刺激,丰总一句话提醒梦中人,确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有我投钱出人力才能让明月湖搞下去。苏总说风险太大,弄不好倾家荡产啊兄弟。
刘东升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苏大哥我想当回明月湖的老大。苏总沉默了,半晌才说不知道才董现在怎么样了。听得出,苏总是在以才董的结局,提醒他冒险的代价。刘东升说除去一死无大难,人到要饭无再穷,大不了重头再来。
苏总呵呵了两声,说借此机会把那家建筑公司赶出去,天利公司成为总包商到是个好事。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总会给你增加一个大的砝码。
刘东升又约刘和平。深珠市一家大的律所把刘和平挖过来做合伙人,现在刘和平和方预算员住在深珠。一见面,刘和平说别人约我都是按时间收费,你约我就免费了。刘东升说我正坐在火山口上,没心思跟你吹牛皮。就把丰、苏和他交流的事一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