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陶清涵见他欲言又止，于是道，“虽然不知道你打算用什么手段，但国公府也算传承了数十年。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被你设计覆灭？”
“我当然知道不会那么容易。”苏泽扯了扯唇角，“但若我想，也不是不可能。无论是新帝，抑或是镇北王。拿到皇位后，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将大臣裁下去。尤其是那些不衷心于自己的……”
到时候，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可能都会让一大家子人散去，家破人亡。
“那你的意思是？”陶清涵不明所以。
“我可以不报复国公府。”苏泽淡淡道，“但是……我需要你给一个态度……”
“态度？你是指？”
“我曾经问过你的，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苏泽道，“我愿意舍弃我‘袁嘉泽’的身份，你愿意……舍弃‘陶清涵’这个身份吗？你我离开这里，去扬州，抑或是其他地方……”他目光缓缓变得柔和了，“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人，好好生活，过平静，与世无争的日子……”
这，还真是个美好的场景。
他向往的，也是绝大多数人心中所期盼的。
“不能。”陶清涵很果断的拒绝了他，“我无法舍弃这里的一切，人，还有钱财身份，我都不想失去。你说我爱财，虚荣心强也好，反正，这就是我想说的。”她表情很是认真。
“你当真离不开这些吗？”苏泽又问道，“宁愿国公府被抄家，也不愿后退一步吗？”
“嗯。”陶清涵点点头，从活一次，好不容易保住了母亲的性命，又成功的令亲弟弟降临于世。她不想离她们太远。况且，自家却是于镇北王没有任何来往，账簿上所记载的，也未出现问题。
她又为何要低头？她一定要让国公府躲避这次的灾难。不然，她的重生，也是无意义的。
“你又认死理了。”苏泽有些无奈道，“其实，你心里清楚，现在这个局面，跟我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认为。”陶清涵一口回绝，“再怎么说，你也还是个奴才……”
奴才……这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苏泽阴沉着脸，冷声道，“你我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你对我，与对程彦钦……是不是也不一样？”他就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如何。
比不上那些从小长大的，也就算了。那程彦钦呢？他总比程彦钦强吧？
“你们……”陶清涵觉得有话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让苏泽心下一颤。他突然笑了，“陶清涵，我跟你相处的时间难道不比程彦钦那个家伙长吗？那个花花公子……你到底瞧上他哪点了啊？”
“我没瞧上他。”陶清涵沉声道，但她的眼睛却被长长的睫毛所遮挡住了。她别过脸，不去看苏泽。
两人相处这么就，她的一举一动，苏泽都明白。他心中很不痛快，他和陶清涵自小便有婚约，若非袁家灭门，他与她……
哪还有程彦钦的事？
“你是瞧上他的身份了吗？武安侯世子……皇帝眼中的重臣……”苏泽满满靠近陶清涵，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身下的姑娘。
“没……”
“陶清涵，你看着我。”苏泽伸出手，捧起她的脸，“我到底哪里差？”
“你哪里都不差，是我，是我不想跟你吃苦。”陶清涵将他的手推开，“你一向冷静，难道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吗？我要的是门当户对，不是一心一意的爱情。”
她这一世，活得明白。只要门当户对，成为正妻。娘家一切平安，自家也没有幺蛾子。
“你今年才多大啊，为何要活这般通透呢？”苏泽如湖般的黑眸出现了一丝波动，“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可，你从未出现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