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遗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 “而戎狄贪狼无厌,即便和亲,最多十年便会反悔入寇,不过换得一时苟安。更何况,如今是汉强而匈奴弱,岂有让胡虏骑在头上撒野的道理?” “再观大宛列传,便能明白欲灭匈奴,必先取西域,断其右臂!” 得在舆论战里,将汉匈仇怨,与匈奴的不可和解的必然性宣传出去。 同时又要赞同贤良文学们,关于戎狄胡越可以教化的说法——但必须在彻底打垮匈奴的前提下。 任弘心里有数“政治就是朋友越来越多,敌人越来越少,不能将所有人都推向对立面。” 这场帝国内部不见硝烟的战争,说白了就是舆论之战,而舆论的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 任弘将自己的打算托出,看向自己选中的第一个盟友,杨恽从小便读史记,文辞也十分优秀,他应该能帮上自己。 “我有法子能帮子幼能实现公布太史公书的夙愿,在此事上,子幼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杨恽笑道“此两利也,我自然愿意。” “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一个对外号称‘儒生’,对春秋经义十分了解,实际上却重刑名,喜功利的人,或能帮上西安侯。” 咦还有这种好事,买一赠一?任弘大喜“谁?” “我的好友,张敞!” “不知张敞是……” 任弘有些尴尬,一时间没想起来张敞是哪个名人。 杨恽道“他字子高,茂陵县人也,做过乡有秩,后补为太守卒史,甘泉仓长。如今是太仆属下的未央厩令!习《春秋左氏传》,兼采公羊,与我是至交。” 任弘还是没印象,只面上重重颔首,请杨恽帮自己邀请张敞明日也来宅第参加乔迁宴,心里却想道 “未央厩令?看来和我家小傅昔日一样,是个弼马温啊!靠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