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烈酒就把牛皮吹到了天上。
酒足饭饱后,外头已经宵禁,苏文瀚是和苏文海一块儿搬过来住的,苏云刚来京城没有下榻的地方自然先在苏府住着,秦勇当然跟着苏云。苏溪、陆宥真和卢洲还住焦柳巷,苏蓉和王煦扬已经搬离亲戚家在外头租了个宅子,他们今日回不去自然是要留宿苏府的,苏文海早已考虑到,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房间。
秦勇跟着苏云去了他们住的院子,一路上苏云都很安静,她没说话,秦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倒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可他知道自己笑起来不好看,也不敢笑,绷着脸又觉得是不是太过严肃。
他举着块姑娘家用的手镜跟在苏云身后悄悄变换脸色,企图找个最和善的表情来面对他的小妻子,他试了许多又一一否决掉,直到脸颊抽筋都没能选出哪一副面容瞧着温柔些。
苏云进了屋才发觉丈夫有些不对劲,面容怪异地扭曲着,她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她想摸摸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
“没,没事,”秦勇口齿有些不清,他搓了把脸,尴尬地说:“可能是,是冻僵了。”
苏云一脸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抿嘴笑起来。“你等会儿,我去打盆热水来,”苏云说完就进了侧间净室,丫鬟们已经给他们准备好热水了。
苏云兑了盆微微烫手的水端进房间,用热帕子一点一点替他暖着脸。
秦勇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两颊发红,如熟透的蜜桃,独属于女子的香甜气息萦绕在他鼻尖,刺的他喉头一紧。
他一把握住苏云的手,手心里滚烫的热度吓了她一跳,苏云赶紧缩回自己手,慌慌张张端了盆就往净室躲。
有些事她虽还未经历过,可好歹是成了亲的,秦家那些三姑六婆邻里街坊论起别人的房中趣事来从不避讳她,她虽听得一知半解可还是能感觉到刚才房中气氛的变化。
苏云不是不愿,相反她得知会与夫君相见还特意翻出压箱底的小图册重温了一遍。
哪知最后还是不争气地逃开了。
苏云捂着狂跳的心在门后躲了好一会儿,待心情平复下来,她已再次做好心理准备,仔细洗漱一番,又换上薄薄的寝衣才进了内室。
秦勇也褪去外袍,正坐在灯前仔细擦着他的佩剑,这把重剑是他在与南境沃克人打仗时收缴来的战利品,那时他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兵,第一次打仗。
此后这把剑随他一路征战,他们是最好的搭档,如今剑刃上缺口满满,他也有了新的、更锋利的剑,可他还是舍不得丢,每日睡前都必须仔细擦过才行。
苏云就站在净室门口,盯着他严肃专注的侧颜,竟觉得有几分好看。
“站那儿做什么?”秦勇将剑归鞘,一转头就见苏云还站在那里,武人出身的秦勇自然是警觉的,苏云一进门他就知道了,他怕小妻子脸皮薄才没与她说话,好给她机会溜上床,谁知她竟然看他看愣了神,这叫一直对自己长相不自信的秦勇心中生出几分窃喜来。
“啊!没什么。”苏云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什么借口,又不能直说是看他看呆了,干脆装起了鹌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牢牢蒙住。
被窝里黑漆漆静悄悄的,苏云都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外面也静悄悄的,不知那人在干什么。
她偷偷扒下被子露出一条缝想瞧瞧是个什么情况,谁知外头也是黑洞洞的——屋里蜡烛都灭了,只剩他们床头还有一盏亮着,晃着微弱的光芒。
“可用给你留盏灯?”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苏云想也没想脱口说道:“不用。”
屋里最后一盏灯也灭了,彻底陷入黑暗中。
苏云能清楚感受到被子被掀开,进来一股陌生的气息,她抓着被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