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
顾澜烟笑了笑没有答话,当初花丛中的那个高扬终究还是长大了,“尧让天下,洗耳于颖水。”当初的玩笑话……
长夜漫漫,冰冷潮湿的邺城天牢里,两个高扬隔着一堵墙靠坐在牢房里,他们的手穿透了阻隔的禁制,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我们会大梁,我给我自己搞了一个身份,我们一定会逃出去。
长夜和风暴都渐渐过去了,天色微微透亮。
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睡梦中的高扬,两只手迅速的缩回,在还没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堵上了那个被撬开的洞口。
黑绒的棉靴踏在布满灰尘的天牢里,一步一步,有清脆的钥匙碰撞声不断的响起。
“咔嚓”一声脆响,身穿淡青色铠甲,外罩土黄色披风的士兵就走了进来。
一行至少五十人,将不大的牢狱内内外外站的满满当当。
天牢的狱卒小心的跟在他们身后,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
顾澜烟坐在角落里,冷眼望着这些大内的禁卫,一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高扬坐在地上,背对着大门,眼睛都没有睁,卸去了身上的温和,用锐利的锋芒将自己一层一层的包裹武装了起来。
如老僧入定,对外来的人丝毫不予理会。
侍卫头领看了眼李轩宇,一张冷冽的面孔上却没有半点恭维和尊重。
拿出怀中的圣旨,照本宣科的念道“陛下有令,带高扬前往足安楼。”
另一名侍卫走上前去,嘴角不屑的冷笑一声“公子,请吧。”
高扬缓缓睁开眼睛,眼内锋芒涌动,只是用眼梢轻轻的一瞥,就让那侍卫不自禁的脊背发凉。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仍旧保持着脸上的高傲之气,倔强的站起身来,当先就向大牢门外走去。
一众大内侍卫拿着准备好的枷锁,想了半晌,还是放在身后,左右使了个眼色,就齐齐的围上前去。
雪白的大裘扫过不知多高扬没打扫过的帝都天牢的地面,肮脏的尘土轻飘飘的飞起。
落在高扬洁白的靴子上,那上面,有御赐的五爪金龙暗线纹绣。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光鲜耀眼,哪怕是在这样落魄的环境里,也是那般的卓尔不群。
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着众人,曾几何时,李府也是位极人臣!
风,从绵长幽暗的甬道缓缓吹来,带来外面清新的空气,却也有外面寒冷刺骨的寒冷。
一只手,突然从牢房的围栏里伸了出来,苍白纤细,好似上好的瓷器。
她一把抓住了高扬的小腿,紧紧的抓住他的裤脚,倔强的不肯放开。
“你干什么?活腻歪了吗?”一名禁军大怒,踏前一步怒声喝道。
高扬眉梢一挑,回头冷冷的看在那名禁军的脸上,目光冷冽。
登时就将那名大兵后面的话逼退了回去。
高扬缓缓地蹲下身子,握住了顾澜烟的玉葱般的手指,轻轻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这一回一定要露脸啊!”
推木枕的军士说,“燕帝在上面看着,可别不漂亮。”
刽子手掂了掂手中的鬼头大刀“你就看着吧!”
全场霎时安静,默默地看着高台的那位。
一阵急促的鼓点响了起来,越来越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高扬被两个军士死死地摁住臂膀,可是他却拼命要站起来。
立即有人上前,照着他猛踹了一脚,将他压在了木枕上。
他还是在尽力挣扎,像是一只被人捏住翅膀的蝴蝶,任凭他如何的挣扎还是被牢牢地摁在上面!
这些人要看着自己死?足安楼?呵呵,是一个好地方!
深冬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