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这样客气,他总要拜会一下主人的。他思及此,道“那我便先离去,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待他离开,地牢里又恢复了安静。
顾澜烟这时才缓缓地转身,仔细打量着挂在墙上的四个血肉模糊的人。
刘将军显然对他们恨到了极点,全部都下了恨手,一个晚上下来,基本都是鞭痕累累了。
顾澜烟微笑着看向那个面上有疤痕的人,道“别的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侮辱了孙沿君。”
四个人都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顾澜烟一眼,像是对她的存在毫不在意一样。
顾澜烟冷笑,果然都是硬骨头。
旁边站着的是刘将军专门留下的行刑者,见他们不肯回答顾澜烟的问题,顿时一鞭鞭地狠狠抽下去。
这四人从刚开始的闷哼,直到最后声音渐低,直至无声,却还是一动不动,不肯开口。
顾澜烟面色恬淡地看着他们,道“我有很多法子能够让你们开口,只是,我不喜欢那些残酷的法子,我现在好好的问话,你们便好好地回答,我也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这样不是很好吗?”
四人之中,突然领头的那名刀疤男子抬起了头,慢慢的盯着顾澜烟旁边的梅儿,无声地笑了笑。
梅儿不禁战栗起来,她悄声道“小姐,奴婢认识他,他叫惊蛰,是一等的暗卫。”
“哦,惊蛰。你瞧,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不就算是认识了吗?”顾澜烟很温柔地笑了笑。
惊蛰冷笑一声,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梅儿没有听清,皱眉凑前再听,却听得惊蛰笑道“不过是个小贱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梅儿勃然大怒,道“小姐,这狗东西居然敢骂你,让奴婢一剑杀了他吧!”
顾澜烟说话却是不紧不慢的,看着惊蛰的脸,慢慢地道“舌头本来就是用来说话的,你骂我,倒是也没有骂错。
我之所以让你活着,并不是心肠软,而是想要让你知道,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你信不信,很快就轮到你求我,求我杀了你。”
她的语气温柔,神情也很平和,这四个人看在眼睛里,对她都是十分的轻蔑。
在训练的时候,为了测试他们的忠诚度和忍耐力,他们什么样的严刑没有受过,顾澜烟的微末伎俩,他们怎么会放在眼睛里呢?
顾澜烟吩咐人在一旁准备了椅子,奉上热茶,显然是预备一直看下去。
梅儿看到四个人不屑的神情,心头不由冷笑,你们小瞧我家小姐,待会儿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痛不欲生了。
顾澜烟吩咐道“取我吩咐的东西来。”
梅儿按照顾澜烟的吩咐,取来了一罐粗盐,随后顾澜烟瞧着她手里那一罐子的盐巴,叹息道“你们知道吗?
她刚刚嫁了人,想着和喜欢的男人一生一世。”
随后,她手一抬,眼前扬起了一片白雾,整整一罐子的盐的撒了出去。
立刻,惊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盐巴洒在伤口上,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带上剧痛,比原本的鞭打还要残酷十二万分。
惊蛰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浑身颤抖着,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冷汗,随即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然而旁边的人早已兜头泼了盆凉水,之后又把钢针刺入他的耳中穴道,不容许他昏迷。
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种仿佛一万把刀一齐割肉的痛苦。
顾澜烟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道“不仅如此,她还怀孕了,欢天喜地地告诉我,她马上就要为人母亲。”
惊蛰仍旧是一声一声地惨叫出口,顾澜烟轻声笑起来“她不是你们的敌人,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而且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我很想知道,你们动手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