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
巫棠听到了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
巫商笑了笑，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顶，却发现自己这残废的身子根本够不到。
巫棠眼圈有些泛红，她蹲下来，看着巫商。
巫商揉了揉她的脑袋，怜爱的看着她红了一圈的眼睛，开口道，
“我觉尔察王室，除了达达这一脉，只剩下了大伯那一脉是嫡出的。”
“所以你想培养觉尔察巫越成为下一任姜炎王，乃至成为整个西域的王。”
巫棠抬眸，毫不停顿的接下了巫商的下一句话。
巫商笑了笑。
只是他的笑过于虚弱，好似牵动他的嘴角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棠棠，巫越是个好孩子，他眼里有百姓，在他眼里，权利更迭大于百姓，他心中有大义。”
巫棠没有反驳。
刚才巫越的回答他们都听到了。
“华觉这个人。”
巫商开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口无言。
“罢了，他也有自己的计较。残党在南疆活跃，甚至将手伸到了漠北，也的确是过于嚣张。”
巫商说完这大段话后，大口喘了口气。
他的身子不成了。
巫棠不再打岔，任由巫商喘息后接着说。
“棠棠，你的智谋，你心向百姓，阿卡从不怀疑。你心不在朝堂，不爱权谋算计不爱这世俗制度，却迫于形势从无忧无虑的江湖中出世，这些阿卡也都知道。”
巫棠抿唇。
“阿卡，棠棠不委屈，都是棠棠自愿的。”
巫商看着小女孩悲怆的表情，竟不厚道的笑了笑。
“棠棠，你还说不在乎阿卡。”
巫棠闻言，鲜少的眼眸中没有露出嫌弃。
“棠棠，阿卡需要你，需要你辅佐巫越，就像你辅佐阿卡一样。阿卡希望，有你在一日，这西域的江山都姓觉尔察。”
巫棠缓缓垂眸，她没有应下。
“棠棠，你可以在局势稳定后，随你的心走，离开这里，去你心中的净土。只在有事的时候，回来相助，可好？”
巫棠深深吸了口气。
她以为，等岩城一战结束后，她就可以回去找师父了。
结果她看到了西域的满目疮痍。
结果她看到了阿卡每况日下的身体。
结果她中了血蛊，朝不保夕，能不能活着帮助西域子民度过这次严冬都不知道。
她私下调查过那伙黑衣人很久。
可是他们都像长了翅膀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这天地间从没有过那个黑袍老者。
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意欲何为。
唉，前路坎坷，此时也只能答应阿卡自己活着的话能帮西域一分是一分吧……
“我答应阿卡。”
巫棠听到自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