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片场看到许久不见的顾嫣然的时候，人还是有些恍惚的。
顾嫣然会在《杏林春暖》拍摄即将结束的时候来客串一幕，和纪明耀饰演的男二号进行一次邂逅，惊鸿一瞥，于是相识，互生好感，也算交待了男二号的结局。而此时顾嫣然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来拍戏的，而是从隔壁的剧组跑过来“串门”的。
休息间隙，和工作人员打好招呼，顾嫣然凑到明晞的边上来和她闲聊。
“嘿，明晞，没把我给忘了吧？”
“忘不了忘不了，嫣然姐。”
“嘴上说忘不了，可你一次都不给我主动发消息。”
说着这话，嘴上不自觉地撅起可以挂酱油的弧度。
“……”明晞无语。
不是，您能不能有点明星大花的自觉？这么幼稚真的好吗好吗？
“嫣然姐，别，注意形象。”
“啊呀，我们俩又不是塑料姐妹花，所以在明晞妹妹面前，注意那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干嘛？是吧？”
“问题是这里还有别人啊……”
顾嫣然也不和明晞继续这个话题了，她瞥了瞥四周，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喂，明晞，你和霁霖最近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
明晞一时没明白她说的是哪方面的。是寒暄礼节上特指的最近生活方面，还是因为前段时间那所谓黑料风波的影响因此她特地来问事业方面？
想了想，明晞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遂答道“没事啊，别理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就好了。”
顾嫣然扶额。
见明晞这么不开窍，顾嫣然圈子也不兜了，干脆单刀直入“我是说你和沈霁霖的关系啊，关系！”
“关系？挺好的啊。”
明晞还是一脸的茫然。
“咳……”
顾嫣然觉得这姑娘性格大大咧咧直肠子，但感情方面大概是个九曲十八弯，怎么弯都弯不到正常人的点上去。
顾嫣然摸摸下巴。这样迟钝的家伙，就得下点猛药，比如说，直接一棒子敲醒什么的。
“明晞啊，”顾嫣然操着长辈般语重心长的口吻，“你喜欢霁霖吗？”
“哈？”明晞疑惑片刻，“哦！”
“哦什么呀？”
“嫣然姐，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和霁霖在一起了啊？”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啊，”顾嫣然道，“但是，你自己的想法呢？”
“什么想法？”
“你对沈霁霖，是怎么看的呢？”
“啊，这个问题太抽象了。”
“或者我换个问法，霁霖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呢？”
“是很特殊啊——我们从刚认识开始，就各种传奇色彩啊……”
“那你对他的感觉，有没有比普通朋友多那么一些些特殊的感觉？”
“嗯？”明晞歪头，竟认真地思索起顾嫣然的问题。
“或者我这么问——按程度来说，你对他是完全、完全地没有感觉——这算0分，还是你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这算100分。又或者，两种极端都不是，你对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介于0分和100分间的某种分数？”
似是某种坚固的冰墙猛然被砸出了一道道蛛痕，明晞顿时心里一动。
比普通朋友多一些吗？
她之前一直觉得霁霖对她而言的“特殊”，是因为他既是网友又是搭档还是室友导致的“特殊”，而不是区别于朋友和恋人的“特殊”。
而她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选择题。以前被质问的感情方面的问题似乎都是非是即否，要么“喜欢”，要么“不喜欢”，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情侣”，好像从来没有中间选项。
也从来没有人问她，她对霁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