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这桩滔天大案,高二郎一定有份参与。
可这种民间商业贸易往来,虽受官府保护。但若商人在路上人财两失,官府却不会接这个屎盆子。办案经费有限,凭老规矩断案。地方官员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找个替罪羊,案子最后不了了之。
陆刀郎非常沉痛的说:“沙师爷,我来晚了,松林道一片狼藉,贼人没留下一个活口,怕是晋商车队全部遇难了。天下大雨,贼人踪迹消失不见。本官只能保护好案发现场,安抚好那些无辜路人。”
沙宝国手足无措的样子,双手抖动着,“滔天大案啊!北口县强盗如此猖獗,官府为何视而不见。我立刻禀明刘知县,尽早赶回县城。陆巡检说一说案情吧!高副巡检,这河道是你管辖,赶快派人查寻贼人踪迹。若发现贼人蛛丝马迹?尽快向我禀明。”
“是!这是本官分内之事,一定彻查到底。”
高二郎与沙宝国身形交错,眼神有个交集。那种玩味的表情,能品出三道茶的滋味。
沙宝国取出一块手帕,捂住了嘴,高一脚,浅一脚,查看案发现场,水坑里全是血污,让人毛骨惊悚,可以想象得到,适才杀戮是多么残酷。他早就派了侄子沙厉鑫检点所获走私赃物,可还是不放心,心急如焚。表现得从容淡定,木已成舟,高二郎真戏假做,不贪点走私赃物,那就不是高二郎了。沙宝国虽绝对信任高二郎,可人性本贪,这是不争的事实。
高二郎贼喊做贼,乘着五艘稽私快船,带领着二队县兵,离开了松林道。他站在船甲板上,看向杀戮的战场,心情激昂澎湃。
··· ···
“咻咻咻”空气中,只有箭矢发出的冷风,每一支大箭都是致命一箭。每一次开弓都让远处观阵的乡兵们揪心,谁胜谁负,只在等那致命一箭,刺中对方身体。
高二郎急速奔跑,迎着李袖长射来的大箭,用铜护臂隔开了一支大箭,命悬一线之间,对最后的胜利充满了自信。或许三尾飞将李袖长比他更强,可他敢于向强者挑战,堂堂正正赢得胜利。对手太了解他的箭术了,他也同样了解对手每一个举动,每一次正面挑战,均化解了致命一击。
双方越来越近了,高二郎能清晰的看清李袖长脸上那道血痕,就差那么一点,就射中李袖长了。既然射不死李袖长,那就刀枪上见高低!
高二郎扔掉了长弓,甩掉了背后的箭袋,脱掉了头上的头鍪,手提着丈二钩镰枪,冲向了还在开弓的李袖长。他相信李袖长还有时间握住那把长枪,可绝对没他握的紧。高二郎紧紧握住了钩镰枪,手腕一抖,枪杆像灵蛇一样扭动,拨开了二支大箭,怪异的扭曲了上半身,躲过了第三支大箭。他不知道李袖长定力如何?会不会还有一轮大箭?
高二郎捕捉到李袖长脸上的表情,那是产生惊恐的表情,还有那么一丝犹豫,或许李袖长还在想要不要再射一轮射?可他不会给对手这个机会了,高二郎猛如一头猎豹,冲向了试探已久的猎物。
“杀”高二郎一个大滑步,在五丈之外,已刺出了手中的钩镰枪,地上溅起无数水花。钩镰枪法融合了刀法,枪头后部各有一个小钩和钩刃,比长枪更具杀伤力,但没长枪灵活多变。可他就喜欢直来直去的钩镰枪,有一种宁折不弯的霸气。
“杀”高二郎沉声爆喝!李袖长还是舍弃了宝雕弓,拿起了长枪。李袖长没这个胆量,再射一轮箭了。前世残存的记忆中,他就是个混不吝的流氓,打闷棍高手,不怕对手比他强,先下手为强。
枪势好像用老了,可他就是要以弱击强。枪法再高明,臂力先验证。
两把枪在空中交错,疾如一道闪电,如影随风的改变枪势。高二郎胸口一塞,感觉到李袖长强悍的力量。虽有一种挫击感,气血不顺,但他越挫越勇,不退反进,枪势如水银泻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