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法汰这才走上前去,关切地搭了搭寄奴的脉细,许久才答道:“您的身子已是大好了,这毒本是损伤人五脏六腑之物,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看来,您体内的余毒最多再过数日就能完全祛尽了,届时您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寄奴又殷切地说道:“蒙您大恩,却无力回报,实在是惭愧,您可有什么差遣,在下定然决不推辞。”
竺法汰不由得瞥了一边的竺法蕴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说起来,老朽还真是有一事相求。”
他说着顿了顿,转而对竺法蕴挥了挥手,示意她上前,竺法蕴稳稳地放下手上的托盘,取了那碗药递给寄奴,故意冷冰冰地说道:“快喝了吧,你可别怕苦,我这有蜜饯,你乖乖吃了药,我就取梅子给你吃。”
她说着得意地扬了扬手上的瓷罐,促狭地笑道:“快吃药吧,难不成还要我喂你不成。”
寄奴白了她一眼,一边接过了那药碗,怒道:“我又不是小孩了,喝碗药难道还要用糖哄着不成?”
他举起那药碗,一饮而尽,眼睛却猛地一睁,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喉咙,忍不住失态叫道:“水,水……!”
这药怎么那么苦,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苦的药。
竺法蕴早就料到他这反应,笑嘻嘻地递过了早就准备好了的温水。
寄奴连连喝了好几口水,把茶杯底都喝干了,仍是觉得喉中涩涩得很是难受,不由自主地看着竺法蕴手中的梅子瓷瓶,想象那酸甜的滋味,只觉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这丫头,是故意整我的吧,那药里面难不成被她加了黄连还是什么的?
寄奴狐疑地瞪着她,却听得竺法汰慢慢地说道:“刘郎可是觉得这药太苦了,说来这也是我寺内的一个偏方,药材都是普通的解毒药材,只是这药引子却是用了一味苦参,此药虽是有清热解毒之效,但味道实在是……行医用药的人都知晓,这味药比之黄连都更加苦涩难入口,故而我这师侄也是一番好意,并非轻视了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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