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时候,这些小家伙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鲜,但因紧张和胆怯,也不敢四处张望。
后来这些当兵的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都是来自贫苦家庭时,对他们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他们这些当兵的,也大多来自穷苦人家。如果家里条件好,谁愿意跑出来提着脑袋混饭吃。
令他们更加意外的是,烟凌书院不但没要他们钱,反而每人补发银子,最多补发二十两银子。
这让他们打死都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一个人说不信,两个人说不信,三个人说那就信了,更何况所有人都这样说,这些当兵的自然深信不疑。
临近傍晚,得月楼和百味楼两大酒楼分别用了四两马车,把各种好菜和好酒送了过来。
直到此时,众将士才深信,忠勇侯之子楚逸是个实诚人。
楚逸从魏利明大帐中离开后,便跟韩商交待了几句,带着荆无命离开军营。
马车里。
“魏利明那边查清楚了?”楚逸问道。
荆无命道“按照艮司的信息,魏利明与越王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不过,有人找过周来根。”
“难怪今天要给我个下马威!”
“我一直在想,越王为何要对你下手?”荆无命好奇道。
“我也十分好奇。倘若我是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错过。”
荆无命望着他,沉声道“楚怀!”
楚逸心中一颤,没有说话。
他心里是有这样设想的,但终究不太相信,远在边关的好哥哥会三番五次派人杀他?
“为什么?”
荆无命道“越王杀你,是因为他选择楚怀。楚怀为何要杀你,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荆无命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
“自古以来,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太多利益至上。”
“人性如山啊。”楚逸叹道。
荆无命微怔,感慨道“好一句话‘人性如山’,公子见解,一针见血。”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植《七步诗》)楚逸不自觉吟出这首诗。
荆无命眼睛一亮,惊讶道“公子才华横溢,出口成诗。敢问公子,如何应对?”
楚逸干笑两声,心想着自己难不成还要学曹植,束手待毙,留下千古佳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荆无命没有说话,微闭双眼,打坐修行。
楚逸见他沉默,便也不再说话。
片刻,楚逸突然问道“荆大哥,修为几何?”
荆无命睁开双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楚逸微微一笑“好啊。”
回到楚府,已是亥时两刻。
楚逸刚回到小楼,鸳鸯就来到楼外,跟童明说了几句。
童明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公子,老夫人请你过去。”
“这么晚了,老太太什么事这么着急?”楚逸刚坐下喝了两口水。
“鸳鸯姐没说,就是让你过去。”
楚逸想了想,起身便下楼,走到凌烟住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知道凌烟怎么样了?”
“少爷,老夫人还在等您了。”鸳鸯催促道。
楚逸转身离去。
“奶奶,这么晚了您还没歇息?”楚逸关切道。
老太太高兴道“还不是想你了。听说,象山书院的归吾先生去你那了?”
这段时间,楚逸忙着书院的事情几乎都在外面,也没时间向老太太请安。
“老先生恰好路过洛川,瞧着热闹,就过来瞧瞧。”楚逸漫不经心道。
老太太喜道“那你可知这归吾先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