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曲一曲在台上唱,你一杯一杯的酒喝不停,伴着我的歌声,你的泪留给自己……”
阿昭天生沙哑的嗓音,忧郁的琴声,缓缓道出一个故事,一种恰到好处的沧桑感和孤独感。酒吧里坐满了人,静静地听着阿昭的歌。歌都是缓缓的,细腻的,轻轻触动心弦。
“达昌,给你说个正事。前几天我就想找你聊了。我们电视台搞承包试点,准备把有线电视台的广告权承包出来,条件非常划算。我想试试。听听你的意见?”李欣凑过来对陈达昌小声说。
“不许说悄悄话!”周放大声呵斥!
“要得要得,大家一起听嘛。我们电视台搞承包试点,准备把有线电视台的广告经营权承包给第三方公司,由于是试点,也没参考经验,不知道收多少钱符合市场需求,所以呢,条件定的比较低。经过台里领导会议讨论,一年上缴费用2000万元承包所有时段广告,支付押金200万元,就可以获得频道内全部广告时间使用权,我们广告部采编制作人员全部配合第三方公司工作,台里只负责基本工资,第三方公司支付奖金。”李欣兴奋地描述,
“一年上缴2000万元,你们知道去年有线电视台一年收入多少吗?3800多万元!这不是明摆着送钱吗?”李欣越说越激动了。
“我现在手里有客户名单,有些老客户是完全依赖有线电视频道做生意的,你们知道那个三株口服液吗?光这一个客户,一年就有400多万的广告费是投入在有线电视频道的,三株口服液的目标客户,大部分来自有线电视。现在只要能拿出200万的押金,我马上就敢去承包。兄弟姐妹们,改革开放的机会来啦,红利来了!!”
李欣说完,端起啤酒,咕咚咕咚自己干了!
“欣胖,你莫激动哈,我现在是没200万给你投资,200元是有的。你帮我入个股?”周放装着很认真。
“我算过账了,手里的老客户跑一遍,已经够上交2000万的承包费。这个账,台里领导也是算过的,固定老客户,就是2000万销售贡献。新增的广告业务,就需要团队自己跑,自己去找客户。去年整个广告部十几个人,没怎么费劲,就跑出来1800万的销售额。加一起,3800万。”李欣看来是仔细测算过了,
“你想啊,大家吃大锅饭,就为了每月那几百元奖金,就能多出来1800万。我们如果自己拼了命跑,还不得翻个倍?这事没什么风险,值得干!”李欣知道大家都不是有钱人,周放毕业上班算高薪收入,每月也就撑死了1万元左右,木丹和陈达昌做饰品生意,流动资金虽然有大几十万,但生意要周转,不可能拿得出200万现金押着不动。家里老妈的存款也就几十万元,不仅仅不够,还计划将来给他留着买房结婚用,除了娶媳妇,老妈是不会把这些钱给他的。
但是这个机会,李欣是看在眼里,心里蠢蠢欲动。台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个承包的事,都在算账,但是真正能拿出钱来做这个事,还有能驾驭这个项目的人,还真没有。李欣想和几个好友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至少在未来有人因为这个项目发达了,他也能证明当初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欣胖,如果有人承包了你们广告时段,你是不是就失业啦?或者就从此脱离了事业编制,任人宰割了?”陈达昌虽然有点开玩笑的样子,但是他很关心李欣在这个改革之后的个人发展。
“那是肯定寄人篱下,任人鱼肉了!你想一想,人家承包了广告部,一定要用自己的职员。我们这些事业编制的老油条,谁愿意用啊?除非伺候人家舒服了,而且有采编制作的真本事,人家愿意留着用,否则啊,只能拿份基本工资。基本工资拿着,饿不死,吃不饱,耍女朋友的钱都存不下来。广告时段是别人的,我们又没有控制权,只能做牛做马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