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只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咦,手上怎么感觉不到重量,好像还有一点烫烫的……
“同学!热水!”这一次我终于听清了,眼前冒着烟的热水正在不停地砸向我的手!
原来,在我挪位置之前,滚烫的热水就已经在冲刷着虎口的位置,所以只接进去了一点点。错误地往反方向挪位置之后更是“正中红心”,直接对准了我的食指和中指,并且流到了整个手掌上。
我镇定地再刷了一次卡,水柱才停了下来。成团的水蒸汽迅速弥漫开来,我才看到自己的左手背已经被烫得通红,血管可怕地扩张着,手指因为肿胀而贴在了一起。
痛感开始从神经末梢传来,我抿着嘴向身后的女生点了点头,表达我的谢意,慢慢地退了出去。沉甸甸的书包带压着我的双肩,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晚上都要重。这几十级的楼梯,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
我轻轻地摩挲着最严重的两个手指,最下面一节已经冒起了一个个的小水泡。眼泪不知何时到来了,我却只让它在眼眶里打转。
寝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琳琳爽朗的笑声。我用力地闭了一下眼,将想要往下流的眼泪挤了出来,用右手快速地擦干,轻轻地推开了门。
“你们有烫伤膏吗?”我努力挤出一点微笑,像是在问:“我们这周出去玩吗?”
什么样的情况下,人会失去惊讶和冲动的能力?
我第一次感觉到,“从容”是一个可怕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