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程溪。
“对,当然算不上刻骨铭心那种,但不开心肯定会有的。”她已经是一脸无所谓,拿起叉子跟我一起玩了起来。
“我不爽的是他不清不楚。我的立场是这样的——”我严肃起来,因为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走在普世的道德观和价值观上,“两个人的相处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如果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他想跟你谈恋爱,可以,他只是想跟你暧昧,也可以,前提是跟你说清楚,你同意并且能从中得到满足感。”她点了点头,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我才大胆地往下说。
“我是这么觉得的,就像衣服一样,打底有打底的功能,外套有外套的功能,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优劣之分。这个比喻并不是在物化女性,也可以理解成互相物化吧,反正都是各取所需,双方预先沟通好且平等,没问题。”
“我觉得你有必要跟他深入地聊一下,找准定位,清楚一点自己会好受一点。”我不停地强调“我的立场”、“我是这么觉得”,是不希望将我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而只是作为一个参考,毕竟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对,我觉得你说得对。”她伸了个懒腰,双手往后拢了一下头发,“认真谈谈他到底想怎样,别浪费我的时间。”
在与马硕成的相处中,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我并不想跟他谈恋爱,或者说不想认真地谈恋爱。他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情感的寄托,是在我接连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之后的慰藉。和他一起总是能莫名其妙地感到快乐,忘却那些黑暗的过往,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的痛苦同样是来自不清楚的定位。我想得很明白,但他没有,他也拒绝于我沟通,所以我甚至不知道令他进进退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占有欲、控制欲和妒忌心造成的自我伤害,我作为一个凡人也无法避免。
“走吧!”再待下去怕是要被服务员赶走了,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小时。
“我想买一件外套,冬天从澡堂回宿舍可冷了。”我俩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逛着。
“看看这家吧,两件有五折!”程溪一脸兴奋地指着她身旁的店。果然,逛街能治好大部分女生的病。
“这件怎么样?”我拿起一件深灰色的外套给她看,里面有细细的绒毛,摸起来很舒服,外面没有装饰,只在两侧各有一个口袋。
“好是挺好,但你现在真的穿得上吗?”这位广东人摸着那层绒,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哈哈哈能的,一回学校就得长袖了,十月份就能穿这个。”我洋洋得意地说。
“那你再挑一件呗,两件有折扣。”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看到感兴趣的。这家店主打运动休闲风,我平时也比较少穿这个类型的衣服。我一直觉得,只有身材好的人才能穿出不是睡衣的感觉。
那件倒是挺适合马硕成……我盯上了远处的一件卫衣,同样是没什么装饰,但细节处特意做旧了,下摆有几个不显眼的破洞,又有几分特别。
“那一件最大的码是什么?”我指着它问一个路过的店员。
“我得找找看。”我们跟着他穿过重重的货架,“你先看这件,l码。”他拿下陈列得那一件,递给了我。
“材质好像还行,也不贵。”我小声地跟程溪说,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颜色跟你刚刚那件好像啊,你给谁买?”她一脸八卦地看着我,我没有跟她们说过马硕成的事。
“一个朋友,他快生日了。”我摸着布料,有点担心地问:“真的像吗,那会不会像情侣装……”我可不愿意被他取笑像花痴。
“那倒不会哈哈哈,买吧!”劝朋友花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最大是xxxl码,185,够了吧?”店员拿着几件不同码数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