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高三的周末会给韦健豪做好饭菜送来,他经常会偷偷地留下一些给我。我和他们的交际仅仅就只有那一盒饭和那一碗汤。但他父亲的工作我已经记不太清,只知道是工程类的,此刻生起一股强烈的内疚感。
“所以是累——太拼了吗?”韦健豪对于父母亲一直很孝顺,不希望成为他们老年时候的挂牵,“累”字对于他的刺激可能会更大。
“是。我之前只知道他身体不太好,不知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哎……都怪我……”他再一次带了哭腔,“我之前应该多问问他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真的是一种无法弥补的痛。
“你现在在哪?”我不希望他强忍着,想哭就哭出来。
“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等会就跟我妈回家了。”我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没什么人的话你可以哭出来。”我用哄弟弟的语气跟他说。
“不了,刚刚知道的时候哭了,现在不想哭了。”他对自己的个人管理严格到了情绪,我一直对此充满了敬佩。
“你今天才知道吗?”
“对。我昨天刚从学校回来,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太对,我妈只是简单地跟我说我爸住院了,明天去看看他。”他叹了口气,“今天到了医院,我二姐姐才跟我说是癌症,全家人瞒了我一个多月……”
“那你爸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我能感受到他的无能为力,但所有安慰的话好像都很苍白。
“不太好,瘦了很多,不太吃得进去东西。”
“可能你回来了他心情会好些呢。”我强装轻松地说。
“你回家了吗?”这时候他也不忘关心我。
“还没呢,小学期。”
“对哦,你们有小学期。我看很多人都回来了,默认你也回了。”
“是啊,一一她们早就放假了,就剩我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我以前跟他说过,这是我最好的三个朋友,无论如何也得分清记住。
“等我回去了,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爸吧。”我很自然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有觉得奇怪。
“半个月后吧,很快的。”我隐含的意思是,你爸爸一定还能坚持很久。
“行。”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想去,也没问我以什么身份去,好像我还是他的女朋友,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能够理性地跟他谈论这件事。
“我们现在还在镇里的小医院,想转去大医院再认真检查一下。”他平静得像在陈述一项科研成果,“目前有两个选择,人民医院不行就去市立第一医院,但它们的床位都比较紧,都得找一下关系。”
“嗯,那一定的。”我问出了最想知道,但又最不敢问的问题,“现在医生是怎么评价的?”意思就是痊愈的几率有多大,我期待着他能给我一个乐观的数字。
“不太理想,最快可能就两三个月。”他的语调依然很平缓。
“两三个月……”我喃喃了一声,这比我的最坏打算要好一些,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安抚妈妈的情绪,为爸爸寻找最佳的治疗方案,考虑一家人往后的生活,接替一家之主的位置,所有的这些事情,都只能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他才刚刚过完了二十岁的生日……我无法想象,要是同样的事情降落在我的头上,我该慌乱到什么地步。
“再看吧,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找到好医生和好医院,我们都没读过医,后面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如果医学不是拥有如此庞大的体系,他一定会马上去学。以前我的水杯漏水,他会偷偷地看资料、找材料帮我修好;我跟他提过弗洛伊德的某个理论,他就找来他的著作仔细虽然两个人最后吵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