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上积雪反射的微弱光线蹒跚走着,有一处的冰实在是太滑了,不得不手脚并用才安全渡过。
“嗒”楼下大门打开,因为没有任何光源,楼道里比外面更加黑,我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缓了一会儿,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抵着墙壁一步步往上走。到了二楼,月亮穿过梯间的窗户,能稍微照亮一小块地方。我熟悉了这个黑暗中的楼梯之后开始加快步伐,很快就回到了住所。
“这条路太安静了。”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回复了李培捷,上楼时我就看到了消息,但顾不上他。
“你住那确实是这样,有没有人可以陪你回来?以后每天晚上到家之后你都告诉我一声,要不然我该担心了。”
这突然的关心虽然很感动,但也让我有点不自在,这样的口吻我在韦健豪那听到过不少。我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还喜欢我,但为了避免有误会,除非是老乡会的大型活动,我都一直拒绝和他见面,线上聊天也不用暧昧的字眼,能不多聊就不多聊。
“好,我先去洗澡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留下一个烟雾弹逃之夭夭。
吃着饭看着剧,我渐渐忘记了刚刚的恐惧,舒服地享受着一个人的时光。
“我发烧了。”但总会有人不合时宜地来“打扰”你,我皱了皱眉头,关掉了手里的视频。
“请问这位马先生你又怎么了?”我实在搞不懂马硕成这个人,虽然肌肉不发达,但看起来起码高大精神,像是一口气能吃下四五个鸡蛋的那种,怎么就一会儿感冒一会儿又发烧呢。
“不怎么阿,就是发烧。”他自己说起来倒是很轻松。
“那你告诉我也没用,我不是医生也不在家里。”我怀疑他就是没事找事。
“我就要告诉你,已经烧到39度2了。”
“怎么这么高,你是不是回家没有暖气不习惯了?你吃药了吗?去看医生了吗?”看到39度2我就坐不住了,原来是真的不舒服,想了想我又发了一句,“那你还看手机!!”
他知道把我惹着急了,发来好几个奸笑的表情包,我又气又心疼。
“吃药了,我要找你才看的手机,今天一天都没看。”我问了一连串问题他就只回答了两个,“我只找了你一个。”
“为什么只找我,我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过了几分钟他也没有回复,我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下楼洗澡了。
第一天还不太适应,有点累,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完全干,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昨晚开了一个晚上的灯,愧疚感油然而生,感觉地球上又多了几棵因为我而被砍的树。
我看了看手机,有一条未读的语音,是昨晚马硕成发来的。
“就是很特别阿,我觉得你这句话简直戳中了我的心坎。”特别好的朋友对吧,他的声音明显有点沙哑,还发什么语音。
“今天怎么样了?”我没有再提昨晚这个“特不特别”的讨论。
整个上午我都不希望看到他的消息,越晚回证明睡的时间越长,他就应该好好休息。
“哈哈,刚刚量了40度。”一直到中午他才回我。
“赶紧去看医生。”我不想他再浪费时间跟我在这聊天,又害怕他觉得我不关心他,之后的课都心不在焉。
后来几天都没有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我默认他在养病,没有找他,并且好朋友的关心也是需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第六天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雪,积雪直接到了我的小腿肚子,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试探,不知道雪下面的是不是可靠的支持物。我把暖灯开到最大一档,手臂肩膀都不敢往被子外面伸,离我的床铺不到半米的地方,液化的水珠在窗边形成的水流越来越大,听着窗外嘶吼的零下13度的风,夹杂着愤怒的雪花,颇有一种“八月秋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