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得意的事情要过来“分享”。
她以为,自己是怕了她?苏离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又上前打开了门。苏夫人正面对着里头,多时不见,她仿佛更雍容华贵了。
苏离自然没有唤她,如今没有外人,做这些表面工夫给谁看?
“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苏夫人微微笑着,是嘲讽,可语气竟然含着一丝欣慰。
苏离看着眼前这位“懂规矩”的嫡母是越发想笑。她嫉妒了一生,甘愿令自己陷在恨意里头,可她从不肯同她自己的夫君交心。否则,他们夫妻二人之间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其实苏离觉得,若说自己是横在他们二人之间的阻隔,倒不如说是苏夫人更像那堵高墙。她不愿意令自己放下姿态,也令旁人被自己牢牢堵在外头。
“您是十分懂规矩知礼仪的,除了爱从中作梗,没有其余的缺憾了,实在是一位称职得体的嫡母。”苏离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令自己发指的事情。既然她这般知书识礼,为何会做出那种截人书信令人不齿的行径?
苏夫人冷眼看着她,眼神还是与往常无异,除了不屑更多了些。“你不能得意几时了。”
“阿离!”苏廷玮越过洞门便唤了出来,整个人神色都仿佛都神采奕奕了些。
苏离直接越过了苏夫人,冲着父亲笑道“父亲您回来了,我等您许久了。”
苏廷玮端详了女儿一番,眼神有些许呆滞。只是他同样也看见了门处的夫人,他立马询问女儿“你嫡母亲同你说什么了?”
“关心我呢。”苏离神色无比自然,仿佛方才真的只是同嫡母说了些掏心窝的话。
苏夫人同样泰然自若走了过来,她并未多言,只是微微笑道“夫君如今大可安然了,女儿回来了便在家中多住两日吧,好让你父女二人好好促膝长谈一回。免得有人责怪我从中作梗,蛇蝎心肠。”
“夫人,何曾有过这样的事情?你多心了。”苏廷玮语气平和,没有准备责令谁。
苏夫人端详来眼前二人一眼,又探了探袖中的手帕,捻着手帕轻轻遮住了嘴角笑了一次,随即立马走了回去。仿佛,只是看见一名陌生人来此。
苏廷玮赶紧把女儿带去了前院的偏厅里头,又令侍女们端来许多可人的点心送去了女儿的手旁。他细细看了苏离几回,又关照问道“阿离,听闻你昨日回来的。父亲我也不知消息是否灵便,本欲上将军府一趟,奈何近来行事繁杂,脱不开身,便只好修书让你过来了。白将军如何了?”
“白将军性命无碍,只是…事实确如传闻所言。白将军再站不起来了,也,不能再视物。”苏离捏着怀里的盒子,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有些颓。
苏廷玮暗暗攥紧了手旁的茶碗沿,只是他也仍旧故作镇定道“性命无虞便好。他也老了,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