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了此事不许再提。”
赵学尔仿若未闻李复书的呵斥之声,面不改色地从袖袋中拿出第三本奏章,道:“这里面记录的是魏相为南唐做出的贡献。魏相为官四十余载,辅佐三代君王,克己奉公,清正无私。我本想把他的功绩全都记录下来,但他平生贡献无数,根本不能详记其中。还请皇上看在魏相一生为国鞠躬尽瘁,积劳成疾的份上,收回成命,召魏相还朝。”
又是三本奏章,这一幕与赵学尔向李复书提议改革的时候多么相似,然而如今距离那时候才不到两年,李复书的反应与当时却截然不同,他面色极为不善地道:“早朝的时候我已经说过,谁再给魏可宗求情,按同罪论处。皇后不知情,我可以不追究,但不可再犯。”
赵学尔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召魏相还朝。”
“你!”赵学尔的明知故犯彻底激怒了李复书,他指着赵学尔痛心疾首地道:“是我太纵容你了吗?竟然如此目无法纪,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皇上吗?”
赵学尔道:“我眼中当然有皇上。正是为了不让皇上一错再错,才请皇上召魏相还朝。”
李复书见赵学尔冥顽不灵,更加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猩红的目光和颤抖的手指昭示着他此时的怒气已经到达了巅峰。
赵学尔看着李复书发怒的模样,心想她或许马上就要落得和魏可宗一样的下场,不同的是一个是罢官,一个是废后。
她等了许久,又或许只是一瞬,她感受到了李复书的怒气,也感受到了他的隐忍,或许定她的罪对李复书来说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那么李复书会不会因为这一瞬的为难和犹豫而改变心意呢?赵学尔心中隐隐期待着。
李复书指着赵学尔的手重重地落在桌案上,终于,他要开口了,但不是定赵学尔的罪,他道:“你可知道今日大臣们提了立太子的事?”
赵学尔当然知道,在她来找李复书之前,如鱼特意和她说过这件事情。
李复书道:“大皇子年纪不小了,为了让他尽早学习治国之道,日后顺利接手朝中之事,现在也该立太子了。”
这个赵学尔自然也知道,但是这和设置节度使有什么关系?和魏可宗又有什么关系?赵学尔微蹙着眉头,对李复书在如此严肃的时候转移话题极为不满。
李复书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不立太子。以后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皇子,皇后冰雪聪明,才学过人,我相信皇后生养的孩子也必定胜过旁人。只有最优秀的皇子,才担得起我肩上的重任。”
说起和赵学尔未来的孩子,李复书竟然笑了起来,与刚才发狂发怒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赵学尔恍然大悟,原来李复书竟然是要与她做交易。
拿南唐的未来做交易。
震惊、伤心、失望,各种纷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变为自嘲,李复书可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为了让她不再阻拦他设置节度使,竟然许诺将皇位送给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世的孩子,可惜李复书终究是要失望了,赵学尔道:“我愿意。”
“你愿意?”李复书自以为天大的好处,没想到赵学尔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禁再一次追问道:“皇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如果皇上想立大皇子为太子,我没有异议。”赵学尔再一次更加坚定地道。
李复书确定赵学尔完全听明白了他的话,并且再一次拒绝了他。若是别的时候,他或许还要赞一句赵学尔的风骨,可是现在他不想听到任何脱离掌控的回答,他阴阳怪气地道:“可大皇子才不过十岁,性子不稳定,如果我现在就对其委以重任,难道你就不担心将来是祸非福?”他只不过想封几个节度使,赵学尔就不依不饶地阻拦他,现在他说的可是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