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一边心中隐隐作痛,为什么李复书总是要以最坏的恶意来猜度她呢?
李复书见状,心中有一种撕去虚假面纱的痛快,挑着眉梢别有意味地道:“其实皇后有些担忧也是正常的,皇家无私事,只有后宫安稳了,前朝才能平静;只有中宫的位子坐得稳了,后宫才能安宁。妃嫔娘家的权势太大确实不利于后宫稳定,如果皇后担心,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给朱绍调个别的差事。”
赵学尔一瞬间都没有考虑过李复书的提议,只是更加难过李复书对她的不信任,“如果我真的是因为担心贤妃会威胁我的地位才阻挠皇上设置节度使,那么当初皇上让朱志行官复原职和让朱绍做安南节度使的时候我就应该阻拦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李复书没说话,只一双审视地眸子盯着赵学尔看。
心痛变为心寒,赵学尔隐去那些无用的软弱情绪,延续其一贯的风格,神色冷清地道:“四年前二擒盛金的时候我就考虑过,到底该如何彻底解决朔方之患,当时我向柳弗愠建议分裂朔方势力,继续扶持朔方皇室,但其实这并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解决之法。去年攻破幽台之后,皇上封朱绍为安南节度使总管其事,我便知道我和皇上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不只不反对设立节度使,也不反对朱绍做节度使。我和皇上一样惜才,所以皇上大可不必为了我把朱绍调去别的地方。”
李复书收回目光,看不出来相信还是不相信,淡淡地道:“皇后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不提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皇后先回去吧。”
赵学尔是个聪明人,自然察觉到了李复书隐忍的怒气和怀疑。
为了设置节度使,李复书连魏可宗都可以罢免,无论是为自保还是为长远计,赵学尔知道她都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但设置节度使的诏令已经传达下去,容不得她从长计议;她若只求自保,这会儿就不应该出现在安仁殿。
李复书将赵学尔的小心翼翼都看在眼里,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赵学尔所期待的理解和默契,嗤笑一声道:“从户部派遣使臣任军需都督驻节度使管辖之地,统一调配屯田生产的粮食和其他军需物资;士兵战时受节度使指挥,农时受地方刺史管辖;被划归屯田的州府刺史只在募兵和供应军需方面配合节度使和军需都督调度,其他的事情仍向尚书省六部汇报;除此之外,节度使和军需都督不得插手任何地方政务。想尽一切办法架空节度使的权力,削弱节度使的权威,难道这就是皇后所谓的支持吗?”
侍从通报赵学尔在门外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心中早就猜想着赵学尔今天一定会来。
但他并没有把赵学尔拦在门外,就如同魏可宗一样,他的心中隐隐希望着事事并无绝对。
直到他看着赵学尔递过来的奏章,心里想着果然如此,他对赵学尔的认知和判断果然一点儿没错。
只有一点让他意外的是,赵学尔竟然也学会了装模做样,明明内心是反对的,却偏要说出理解和支持的话。
比起故作姿态地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他明显宁愿赵学尔直截了当地反对来得更痛快些。
赵学尔自然听出了李复书的嘲讽,自尊如她,瞬间变了脸色。可设置节度使事关重大,不能就这样放弃说服李复书的机会,为了达到目的,她勉强撑着笑容解释道:“苑、华两州失守,我和皇上一样痛心,我理解皇上急于设置节度使、置兵屯田的用心,只是节度使制一旦实施,各地边防驻军的数量必定日益庞大,节度使掌管军事已然十分辛苦,若是还要操劳军需供应和地方政务,只怕分身乏术,反倒耽误了招募新兵和练兵作战的正经差事。”
“边防驻军的军需物资原本就是由户部统一调配,如今为了灵活配合军队作战,皇上亲派户部官员至边地协助节度使管理屯田,筹备军需物资,保障军需供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