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了,他们想得很简单,搞钱,走人,享福。可如此智商的人能够成功吗?他的那个把兄弟杨天富算是有本事的了,连外国人都敢劫,可最后不还是被砍了脑壳?失去了是非,失去了正道,再失去了理智,这样的人就是属于那种“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存”的人,要是让这样的人苟活人世,天理不公!
李久不以为然地看着马排长与他们交涉,过了不久,从山上下来了一群人,簇拥着中间一个矮壮的汉子,那就是包有福。他戴着一顶热带地区人常戴的“华侨帽”,嘴巴上还叼着一根哈德门的香烟,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关于这种帽子的叫法,查了很久,非常流行与东南亚一带,华侨回国往往都戴着这样的帽子,所以在两广一带叫华侨帽。后来由于中山先生也戴过,也有人称这个帽子叫中山帽。这种帽子直到现在仍然在东南亚一带流行)
“银子带来了吗?不要想蒙混过关,我这眼睛里不揉沙子。”包有福扬扬脑袋嚣张地说道,“你,那个大个子,你是干啥来的?不是不让带生人吗?”
“我是九九玉器铺的老板,卢长官与我莫逆之交,特带银洋二万前来赎人。”说着,李久抱拳行礼,一套江湖切口和暗记已经摆了出来。
“呵呵,原来是个有钱的主啊,好,等我试完银子再说!”包有福说着就招手让手下过去搬银子,可是李久长臂一伸给拦住了。
“慢,江湖规矩,验银子
没有问题,可你也得让我看看人啊!”
眼前这个包有福压根就不懂得李久做出的暗记,他在四川混迹与袍哥组织里不过是个混饭吃的小喽啰,哪里去懂得江湖上的那些规矩和手势?见眼前这个大个子居然还敢扎刺,顿时就要翻脸,可还没等他要发作,李久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纯金的鼻烟壶递了过去,一副“礼多人不怪”,“伸手别打笑脸人”的样子。
“包老大,这是一个纯金的鼻烟壶,重量差不多有二两,我不在乎钱,如果你能搬,我家里还有,你只要把我们卢长官放出来,其他的一切好说。”
看着金光灿灿的宝贝,包有福也没功夫发火了,一伸手就拿了过去,随后对跟在身后的人摆摆手,“去把那个姓卢的当官的带过来。”
李久拿眼睛一看就知道包有福是个什么样的混混,看似腰间插着两把三号盒子炮,可其实这小子的左手并不能使枪,那是装样子的,左边那把枪的枪把上太过干净了,要是经常开枪,枪把上肯定会留有“硝烟”的痕迹,而右边那把枪上就有,这说明这小子的本事一般,看他走路虚浮,眼神也是外漏,根本就不是正经道上的江湖人,这种混混也能成为一股土匪的扛把子?世道真是变了。
掏出纯金鼻烟壶的时候李久更是看出包有福是个经不起诱惑的人,对这样的人,只能用更大的利益去诱惑他,让他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果然,李久的那句话让包有福的心眼又活泛起来,“还有更大的肥牛啊,自己何不……”
不一会,卢覌亭被带了过来,他一看到李久就是一愣,“怎么把李兄弟也给搅和进来了?不要管我,我命不足惜,回去办事要紧!那些家属都在翘首以盼呢!”
“大哥不要这样说,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主持,这里你交给我好了。”李久一边说一边给卢覌亭使眼色,他怕卢覌亭还要说什么,就又转头问包有福,“包老大,还有几十个弟兄呢?怎么还扣着?他们可都是苦哈哈的穷当兵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留下来,你把我大哥和那些士兵放了,要多少钱你说了算!”
“这是……李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卢覌亭被李久的话给吓住了。
“没事,钱才乃身外之物,丢了还可以去赚嘛,你听我的。”李久小声对卢覌亭说着,随即有大声地追问包有福,“怎么样?包老大,敞亮点,给个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