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捧的好身段,可又有什么用呢,她们是女冠,这辈子都要祀奉观里的女娲娘娘,况且,三年前那场祸乱,令她……
哎!妙真兀自摇了摇头,其她师妹们怎么想,她不知道,她只清楚,自己这辈子与红尘无缘,安安心心待在观里好生祀奉女娲娘娘就是她的归宿。
妙真一阵胡思乱想,渐渐的也放开了去,和尧光一边说话,一边借着火光取暖烘衣。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雨声有些变小的趋势,不过还没有到能够外出的地步。
尧光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紧接着,妙真的肚子也应和般响了两下。
俩人相视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尧光穿上已经烘干的肚兜和里衣,走到被妙真摊在地上的那堆东西边,开始翻找。
妙真则谨慎得多,连半干的道袍都已经穿到了身上,这时,正以手为梳,重新束好已经干透的头发。
地上那对杂物是俩人奉师傅凌虚观主之命,前往临县道观募来的物资。
这里和上个时空一样,仍然处在生产力低下的封建时代,没有雷兽在,她凭着十七年的生活经历大概了解到,这是一个才从群雄争霸过渡到一统天下的时期,而当今统治者是大冉王朝的第一任皇帝勒如恒。
连连战乱最终导致了分久必合的政治局面,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当然是件好事,但这好处,并不是立竿见影马上就能见到效果的。
就比如尧光呆的这处娘娘观,因为三年前一群四处流窜的匪盗跑到观里作威作福,将本就萧条的娘娘观破坏得更加破败不堪。
后来,战乱平息了下来,百废待兴,道观也在这艰难的岁月中苟延残喘着。
道观与其他宗教寺庙一样,靠着信徒的香油钱度日。可是,这都过去快两年了,曾经本就不多的信徒,现在也很少来道观祈福或者消灾,于是,道观的日子愈发艰难起来。
凌虚观主没有办法,只好手书一封,舔着脸去临县凌无师姐的道观寻些帮衬来。
幸好,凌虚观主师姐的道观,桐城山三清观是个香火相对旺盛的地方,观主又是个念旧情的,在妙真、妙清找上门的时候,没有拒之门外,还热情的招待了一番,并送了五十辆银子和粮食、布匹和纸墨。
妙真和尧光这才觉得自家师傅果然是有靠山的。
妙真是个细心的,那五十两银票被她揣在了贴身的袋子里,免遭了暴雨的袭击。
而背篓里,除了石墨,一小袋稻米、两匹黑布和一捆草纸都未能幸免,旁边火堆烘烤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是湿答答的一大堆。
尧光在那堆东西里翻了翻,终于找到先前在县城里买回来,准备孝敬师傅的芙蓉糕和红糖。
因为是将芙蓉糕放在背篓的最下层,所以雨水并没有将油纸包完浸湿。
尧光打开油纸包,将一块已经变形的殷红色芙蓉糕递给妙真。
“喏,虽然放在稻米下面被压坏了,但幸好未被雨水淋湿。原本买给师傅的,现在倒好,便宜我们了。”尧光笑嘻嘻地说道。
凌虚观主为人和善,脾气也好,观里四个徒弟都是她带大的,自有一番孺慕之情。
妙真接过来,一口塞进嘴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感叹道“嗯,真好吃!不过,还是给师傅和师妹们留些吧,我们尝一尝就好。”
尧光点点头,她也只是开玩笑,不会真把一包芙蓉糕都给吃了,能垫垫肚子就行。
“嗯……”
突然,一阵不适的轻哼在洞里响了起来。
俩人朝洞口一看,是那个男子发出的声音。
俩人不由紧张了起来。刚才将人弄起来后,各自忙着处理自己的衣物,就没再管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