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攻打卫氏朝鲜,将其纳入大汉版图,这不正是南仲军成军的目的吗?
怎么不对啊?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空穴来风?陛下仅仅是为了平定胶东地区,刘寄的叛乱?
李沮轻轻念叨辽东郡附近的蛮夷势力,“除不入流的势力,辽东郡附近存在,北部鲜卑,东部鲜卑,乌桓,左贤王部,再加上卫氏朝鲜,一共有五处大型蛮夷!南仲将军曾言,大汉妥协几十年,和亲几十年,已经够久了。他愿意带领南仲军,扫除宵小,树大汉国威!”
“难道,太原君想要……”李敢声线颤抖了,身体颤巍巍,险些倒下,“他想要以南仲军这一万多人,横扫辽东郡附近五大蛮夷?”
李沮凝望天空,叹了一口气,“是啊。他的魄力,比吾想象的要大!广兄在陇西战战兢兢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出击之事吧?先不说出击匈奴,敢问,他想过出击西羌吗?”
李敢红着脸,点点头,“正如叔父所言,父亲,没有想过主动出击。”
“果然!正如南仲将军所说,广兄、程不识将军的作战方法,已经过时了。”李沮尽管不甘,还是说出这一句看似诛心的话,“陛下对匈奴宣战,需要的是敢出动出击,打出大汉军威的将军,广兄一直畏缩不前,恐怕,终生难以封侯。”
他轻轻地拍了拍李敢的肩膀,嘱咐道:“敢儿,回去之后,转告广兄,大汉变了。”
李敢有些落寂,小声说道:“叔父放心,吾会转告的。”
“嗯。”李沮挥挥手,示意属下把马牵回去,“走吧,谈一谈精盐生意。”
“诺!”
在带领下,李敢来到了一间民居,他跪坐在案几后,静静地看着案几对面的叔父,等待对方开价。
李沮忽然一笑,亲自给李敢倒了一杯水,“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汝实话告诉我,广兄对食盐需求量,还有最高价格吧。”
李敢没有急着出价,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两份文书,“叔父,这是父亲让侄儿带来的两封信,请叔父过目。”
“哦?”李沮诧异地看了一眼帛书,接了过来。
一封是他夫人写的,另一封信是李广亲自写的。
李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咬了咬牙,一狠心,将两封信放于一旁,没有拆开,声音朗朗,道:“还是先谈一谈食盐的事情吧。军国之事,高于家事。”
“叔父真的不看吗?”
“不用了,广兄的性格,叔父清楚。吾怕看了之后,对不起南仲将军,对不起陛下。”
李敢反问一句,“叔父,若是不看,对得起陇西李氏吗?”
李沮咧开嘴,强颜欢笑,“侄儿,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叔父也是迫不得已。”
他示意属下全都出去,四周无人之后,才隐晦地说道:“南仲军接下来有大动作,需要大量的军费,叔父这样也是迫不得已。等南仲军的事情忙完了,叔父会返回陇西,亲自向广兄、亲自向族老、亲自到宗祠谢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敢也不好意思多说,他拱手,言语恳切,“叔父!”
“汝称呼吾一声叔父,吾也不能太过无情。”李沮闭上眼睛,用手敲打几下案几,“侄儿,吾可以透露一点,订购食盐,出价高者,可优先订购马镫、马蹄铁。回去之后,不要思考派人仿制,既然南仲军敢让汝三人携带样品回去,就不怕仿制!”
他猛地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尔等能想到的,南仲将军也能想到,不要低估将军的智慧。”
一听到出价高者,享有先行订购马镫、马蹄铁的权利,李敢的眼神立刻变得凝重。
这可是获得军功的神器!
陇西势在必得!
“叔父,此言当真?”
“绝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