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躲在这里?”
从玫瑰花丛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那带口音的法语听起来有点滑稽,但波莫娜还是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奥坦丝抬起头,用泪眼看着那个闯入她世界人,正是拿破仑·波拿巴。
此时的拿破仑可不是波莫娜之前遇到的那样,反倒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穿着一身可以称为便装的衣服,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我今天没心情陪你玩捉迷藏。”奥坦丝掏出手绢,很淑女地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你确定?”拿破仑将手里藏着的东西拿在手里,展示给奥坦丝看“你要是赢了我,这就归你了。”
“那是什么?”奥坦丝用沙哑的声音说。
拿破仑打开了那个黑丝绒的盒子。
里面有一块粉红色的大钻石,它并不是非常闪亮,却胜在颜色丰富,就像少女还未雕琢抛光的心。
“把它拿开。”奥坦丝立刻厌恶地说“我讨厌钻石。”
“你怎么了?”拿破仑挫败地将盒子给关了起来。
奥坦丝欲言又止。
“你又和妈妈吵架了?”拿破仑走到了奥坦丝的身边坐下,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伟人。
“她还打了我,你看。”奥坦丝将自己脸上的红印展示给拿破仑看“多狠心的妈妈。”
“你做了什么事让她那么生气?”拿破仑问。
“我顶撞了她。”奥坦丝说。
“为什么?”
奥坦丝又不回答拿破仑了。
“好吧,我不知道你们女孩又为了什么事吵架,但我希望这不影响你后天出席宴会,你和路易要代替我和你妈妈接待银行家协会的会员。”
“为什么是我和路易?”奥坦丝不满得说。
拿破仑奇怪得看着她。
“你不喜欢路易吗?”
“为什么你会那么觉得?”
“你妈妈告诉我的,你们俩虽然老是吵架,却感情亲密。”
奥坦丝怒视着拿破仑。
“怎么了?”
奥坦丝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躲着脚离开了,把完全不明所以的拿破仑甩在原地。
“真是无药可救。”波莫娜笑着低语,跟着奥坦丝走了,她想去看看这个女孩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奥坦丝提着蓬蓬裙,来到了卢浮宫,此时卢浮宫的规模不如后来那么大,并且还有很多建筑没修好,甚至包括小凯旋门,有个年轻人正坐在草坪上,将膝盖当成桌子,在一张纸上写字。
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到波拿巴家的特点,可是他却散发着和拿破仑军人气质截然不同的诗人气质,奥坦丝来到他的身后站着,很不客气得踢了他一脚,那个年轻人立刻愠怒得转头瞪着她。
“你又发什么疯?”
“你又在给我表姐写信了?”奥坦丝嘲讽得笑着。
“和你有什么关系。”年轻人将膝盖上的信纸收了起来。
“去了一趟埃及也没消除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吗?你们是不可能的。”奥坦丝坐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边,蓬蓬裙像花苞一样展开。
“你坐下来干什么?”年轻人戒备得说。
“我想坐在哪儿,就坐在哪儿?”
年轻人站了起来,好像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你去哪儿?”奥坦丝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但年轻人不为所动,还是朝着杜伊勒利宫走去。
“我叫你站住!路易·波拿巴!”奥坦丝站起来,骄横得大叫着。
奥坦丝·德·博阿尔内未来的丈夫,拿破仑三世的父亲,路易·波拿巴根本懒得理会自己的未婚妻。
奥坦丝挫败得跺脚,又重新坐在了草地上。
波莫娜捡起了刚才路易·波拿巴起身时不小心遗落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