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狐妖、什么‘江山落日图’,与他来说都是假的,但有时候又可为真。
“主子,殷阁老求见。”曹醇弯腰哈背的面向庆文帝。
“请进来。”庆文帝一挥袖子复又坐回椅中。
殷知曾缓步走进大殿,他朗声呼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庆文帝笑道“朕不是允你不跪,一大把年纪,不比年轻人。”
“赐座。”庆文帝使了眼色,曹醇立马搬来墩子与殷知曾坐。
刚坐上墩子,殷知曾面露惶恐,噗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嘴里呼着“臣有罪!”
庆文帝蹙起眉头,嘴角却含着笑“殷知曾,你有何罪?朕怎么不知道。”
正午阳光顺着大殿窗棂漏进半寸到地上,灼烧的温度烫的殿内地砖冰火两重天。
小太监们无声无息的拉上遮光的幔帘,一瞬间光线暗了下来。
“全部拉开。”庆文帝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让朕看看,大铭正午的太阳是否还炙热。”
殷知曾盯着地砖上白灼的日光,只觉一阵眩晕。
原本想好的说辞卡在嗓子眼里,如鲠在喉。
过了良久庆文帝才缓缓开口“大皇子年龄不小了,民间像他这么大的都已经做父亲了。”
“做父亲的总要多操心。”庆文帝意有所指“爱卿爱子护孙之情朕也能理解。”
“朕拟在秋天为大皇子、太子选妃。”
混迹官场数十年的殷知曾立马反应上来,庆文帝这是给他台阶下!皇子选妃意味着京都适龄女子这段时间内都不得婚嫁。
变相的说,殷府与陆府的婚事成不了。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儿孙债。”庆文帝扶起殷知曾“传闻留言朕听但也会酌情去听,有些事情你可比朕看的更清楚。”
“臣明白。”殷知曾知道,这是庆文帝在警告殷知曾不要再有不该有的小动作。
“爱卿中年丧子,人间大悲,朕同样是当父亲的人,明白爱卿爱孙心切。”
庆文帝又道“钦天监监正的孙女,二八年华,正当婚嫁,朕擅自做主为你们两家拉媒保线,爱卿意下如何?”
皇帝指婚,能拒绝?殷知曾强挤出笑容叩首高呼“谢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