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微亮,苏轺翻出运动服,套在身上,登了运动鞋,去晨跑。来到幽径里两月多,她第一次晨练。围着人工湖的跑道上,已有五六人。
朝霞被薄薄的晨雾掩着,只等着太阳冲出地平面冲散雾霭的那一刻。苏轺跑了一圈,已汗涔涔。她跑不动了,慢摇摇地走着。忽然间,身边跑过一熟悉身影。她情不自禁地叫道“项未冬!”
项未冬停住,转身回看。苏轺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也来跑步?”项未冬看着她,并未答话,犹豫了一下,便继续跑走了。
苏轺被他的无礼激到,小声嘀咕“什么态度?真是傲慢无礼!是我嘴贱,跟你说话是我自找的!”
但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着项未冬的背影,很快项未冬已到身后的一百八十度范围内。不刻,项未冬再次经过苏轺。这一次,苏轺下定决心绝不会表现出认识他。
“你是跑步还是走步?”项未冬停在苏轺的左臂侧,他的脸上汗珠在滴落。苏轺瞥他一眼,不想搭理他。项未冬又道“晨跑挺好,坚持住!”
说着他再次超过苏轺。又是一圈。眼看着项未冬将再次赶上苏轺,他突然改道,往回走了。项未冬的晨跑结束,苏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估摸着他们已去上班才回去。
而后接连两日,苏轺都早起晨跑,都能遇见项未冬。连续三日早起,苏轺已困顿不堪。她白天补觉,只为次日能五点半起床去跑步。
如此到了第五日,正好是周六。天色阴沉,乌云覆天,大雨似将至。这般天气,会有人去晨跑吗?苏轺竖耳听对门的动静,无丝毫声响。苏轺好犹豫。
跑道上果然无人,又一会,才见两人并肩而来。苏轺独自一人跑在这头,那两人在对面。苏轺的速度慢,一会便被两人赶超了。陆续地,又加入三四人。苏轺四顾,不见项未冬。
她跑了两圈,累乏不堪,坐在长椅上歇息。曙光被乌云挡在身后,仅从缝隙里射出几缕光亮,铺照在湖水上,泛着水波晃眼。
在波光的那头,隔着草木,所寻的身影忽然出现了!苏轺反而不去直视,转而左顾右盼,心思里装着一句“他看不见我!”
项未冬不在视野里了,苏轺知他已跑在身后。她突地起身,不想项未冬已来到身侧。苏轺被吓住,她身体向后一倒,险些没站住。
一缕鲜亮的晨光恰恰穿破云层照耀在项未冬身上。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爽利的头发传递出健康的气息。他的容目,苏轺忙避开。
“晨曦短暂,怎么不抓紧跑?再过二十分钟,气温升起来了,人声也躁起来了,就没了晨跑的好景致!”项未冬说。
“我已经跑了两圈了,现在该回去了。”
“再跑一圈吧,我们一起跑?”
苏轺回视他,脑中飞速考虑他的提议。
“好!那就再跑一圈!”她答。
项未冬随着苏轺回到跑道上。不及商量,她率先开跑。项未冬随即追上了她。奋劲一口气跑了一百多米,苏轺气喘吁吁,脚步渐渐提不上劲。项未冬追来,他说“放慢速度,先深呼吸。”
苏轺停下来,半弯着腰。她实在猜不透自己为何在大周末的早晨给自己找罪受!
项未冬说“跑步的时候,眼睛直视前方,挺起胸膛,身体正直,双手放松握拳,脚步要稳,频率不宜波动太大。”
这么多年的体育课苏轺是白上了吗?苏轺不太领情,说“你跑你的,我不用你管!”
项未冬擦了一把汗,说“那走一圈吧。”
苏轺没想到他这么好脾气,怼也怼不走,只好随他走着。微风拂柳,曦光清明。晨练的人多起来,还有好几个遛狗的。苏轺是怕狗的,大狗小狗都怕。每次见到有狗靠近,她都提前绕开。
今时,她好似被魔障了,冲动之下竟对狗先下手为强。一只小狗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