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娄翁协助。
祝祷完毕之后,再奉献一只红冠黑毛的大公鸡就算了事。
这是许多年来第一次,公共祭祀这等重要的活动,完全由他们自己“表决”议定。
不同于过去公祭后聚会饮酒仅限男子的规矩,今年的祭祀,同义社的男女老幼皆一齐参与,和夏秋的祭祀也差不多少了。
这一遭,他们没有按照姓氏分什么摊,何家、季家与谢家的人,都和其他诸姓混坐在一起——
放眼看去,有条件的人家换上了新衣,没条件的也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
聚会的场面甚为热闹,氛围融洽又喜庆。
起码,在柳奕看来,围座在一处饮酒的大人们都挺开心。
她也注意到,细姊与芽姊二人,在一起说了好长时间的悄悄话。
会饮将尽,白芸里的山沟里正有和风暖阳。
柳全喝得微醺,说话时红光满面。
柳奕许久没见到阿爷这么开心——心情放松了,话也变得多起来。
想他们一家人到大靖朝这半年,净过苦日子来了。
还是前所未有的苦法。
柳家人前半辈子所积累的各种知识,加起来,都不足以在此世间应对生活的艰辛。
这就好像在家里舒舒服服过了一个长假返校之后,突然就要参加突击测验一般——你会的,无用武之地;你不会的,全考了。
而且题目生僻,角度刁钻。
生活,已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唯一能叫他们努力挣扎的,就是那点子乐观精神了。
柳奕只希望,他家往后的日子,一年更比一年强。
她是不是该回家写篇日记,做个新年规划,插个旗什么的?
题目就叫……《五年计划十年规划》?
嗯,明年,她要养许多许多的蚕。
喂猪、喂鸡、养鹅、养羊——有条件了,最好还能买上一头耕牛。
除此之外,再想法做点小生意,卖卖瓜菜,尤其是“深加工”一类的。
她家需要添置的东西还有许多更多的布匹、染料……一应的生活物资,尤其得囤积更多的粮食和种子。
万一她家什么时候说搬家就得“上路”了,照这时代的交通条件,搞不好也有半年甚至一年无法种地呢。
那么三年的存粮就远远不够——“搬家”的一路上,他们一家三口总要花销,这定会是笔不小的开支。
恁便起码要有四年……
不!
至少需要六到八年的粮食储备——放在一年之内完成这目标的话,平均下来,两个月就得出产一批。
粗略想一想,也是一项艰巨的大工程呢!
对了,什么时候条件允许了,她还要给阿娘打一套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