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亲卫忙上前阻拦,却已然来不及。
苍虹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桀骜,它仰颈搏羽,硕大双翅如穹盖一般,似是要冲向万年山上的擎天长空。
弘琛高高地登上演猎场的看台,以手撮口打着唿哨,一声紧似一声,一声厉似一声。
他的目光牢牢盯住苍虹,一人一鹰就这般角力起来,晾鹰台上的气氛骤然紧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苍虹才放弃了抵抗,开始飞回晾鹰台的方向。
众人刚缓了口气,孰料,它半空里盘旋一圈,佯作飞向弘琛,却忽然转头倾颈,猛地向这边俯冲过来,锐利的双爪竟抓向端阳。
端阳已手中空空,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亲卫不得已将他从马背上一把掼下,混乱间,几个人摔作一团。
正此时,弘琛双臂一展,众人未及反应,他已搭弓出箭,只听一声轻啸地破空之声,迅疾而出的三棱箭擦过苍虹的左翅,堪堪从一群人的头顶越过,又穿过了一面篱笆花墙,“嘭”一声钉在哨楼的柱子上。
苍虹受阻,复又飞上半空。
它似是还不甘心,舒展了宽硕的双翅,在晾鹰台上空一圈又一圈翱翔,才缓了速度,盘旋向下,啸叫几声,最终,敛颈收羽地落在亲卫臂上。
那亲卫单膝跪地,一脸愧色“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弘琛凌厉的目光扫过他,纵身跃下看台,朝这边奔了过来。
几匹马都受了些惊吓,鼻翼喷气,四蹄不安地来回踏步,好在平日里训练有素,又有亲卫在一旁紧握着缰绳呵斥、安抚,倒都还稳得住。
众人都忙乱着关心端阳的伤势,便没有人发觉,方才苏媺一霎时脸色微变,却不是受惊失色,也不是关切端阳。
那匆匆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弘琛搭弓出箭,已然可见杀伐凛冽之气。
但他在西北不过年余,且未曾真正地上过战场。
这已不是在猎苑中纯然以武作乐的皇子,终有一日,若得战场血气的熏染,只怕便是另一个能挌虎擒豹的岳昭。
想到此,她不由心底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