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景元帝此时将他推到前朝后宫的瞩目之中,意欲何为呢?
而若从长远看,他朝太子即位,自然不会允许瀛云王参与政事,那今日这般安排,又意义何在?
她微微举目,眸光扫过正耐心地听曦华说话的瀛云王。
无论如何,后宫风云将起,前朝想必会感知一样的衾寒炉暖。
虽然,此时瀛云王没有多少分量,也未必能影响朝中各方势力的比力较量。
但至少,他的存在,会令翮贵妃和太子如刺在心、郁悒不快……
释香蓦地伸手将已经歪斜的茶盏接了过去,不解地看了苏媺一眼。
她忙敛回心神,端正坐好,若无其事地用鲛绡帕子拂去手指上的茶渍。
曦华正拉着弘琛的胳膊左摇右晃,如一只切切能言的鹦哥儿,叽喳个不停。
苏媺揉了揉额角,虽然园中美景如斯,但满目皆是翡花翠叶、金台玉阁,看得多了,也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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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过后,一日凉过一日。
宫中花木虽有匠人尽心打理,却有孤芳冷落、愁叶灰蒙之感,渐渐露出秋老之意来。
这一日,闲来无事,苏媺在宣颐宫的正殿里陪庆妃喝茶叙话。
曦华是个不能安坐的,刚刚大败了花照一局“华容道”,正起劲地嚷嚷着“你不行,还是嬍姐姐来!”
正说笑间,叶萦忽然一脸惊悚地进来,没留神左脚就绊了右脚,一个趔趄,好悬没跌在地上。
“启禀娘娘,启禀公主,外面都在嚷嚷,说是……说是太子殿下把灵阊公主的雪团儿给熬了汤了!”
“啊?”一语既出,众人皆惊。
宣颐宫的掌事宫女绵音上前骂道“你这丫头,颠头倒尾地,说话总是这么不利落,还不从头慢慢讲来!”
“哦哦,”叶萦定了定神“今天一大早,灵阊公主的雪团儿就找不到了,凤藻宫的奴才们满宫里找了一个上午也不见影子。午膳时,太子派人给灵阊公主送了一碗肉汤,说是极滋补的,等公主喝了,才说那就是用雪团儿熬的汤。原来是前几天,就在沁芳园,雪团儿咬了曹良娣一口,害得良娣破了相,太子一生气就……这会儿,灵阊公主正大哭大吐,凤藻宫里就跟翻了天似的……”
“瘪嘴的蹄子,还不慎言!”绵音一声断喝。
叶萦吓得身上一抖,醒过神来,知道一时失口,忙低头不语。
庆妃蹙着眉,面上失了和蔼端宁,拿了豆绿鲛绡帕子捂捂鼻子,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曦华愣愣听着,忽然一把捂住嘴,压了又压,才没把午膳时吃的龙眼牛肉汤吐出来。
花照忙上前抚了她的胸口顺气,曦华缓了缓,长长呼出一口气,忽然扭头朝苏媺挤了挤眼睛。
苏媺却垂首坐在玫瑰圈椅上,长睫微落、嘴角轻抿,秀挺的双肩如梗硬的梅枝,流露出些许的冷拒之意。
三日前,太子良娣曹慧进宫向翮贵妃请安后,便到她时常去的沁芳园观赏菊花,正碰上在花间乱窜的雪团儿。
雪团儿与平日一样,嚣张地朝曹良娣一行人嗷嗷吠叫。
曹良娣见凤藻宫的人并不在跟前,便不耐烦地命宫人把它撵走。
雪团儿是骄宠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个,直冲到近前佯作发狂。
曹良娣一个躲闪之间,不小心被拖曳的裙摆绊住,跌坐在地上。
一众宫人正忙忙地将她扶起,孰料,雪团儿突然真得发了狂,冲上去朝着曹良娣裸露在衣袖外的手腕咬了一口,才有了今日太子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正殿里安静了一会儿。
庆妃舒了口气,和缓了神色笑道“好了,别人的官司咱们也断不了,不是什么好事,随它去吧!本宫这会儿也乏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