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出淤泥而不染”之态,这是她最后的傲骨。
岳昭爱的,便是她这一点傲骨。
太子无趣地瞅瞅岳昭和方巧,撇了下嘴,眼睛斜向自己身旁的青青。
这一晚,太子没有点十洲春的花魁,却点了一个弹琴的青青。
八天前,方巧到鹧鸪坊街口的十香斋买小花糕,正遇上身为孤女的青青被债主追打,便将她带进了十洲春。
那鸨母生就一双看风月的眼,当场拍板,拿出银子为青青买身还债。
就这样,她凭着一手悠扬婉转的琴声成了十洲春的琴妓。
今晚,是方巧一力作保,青青第一次被允许上三楼侍奉。
十洲春的三楼一向只招待京城里最尊贵的客人,比如眠花阁,几乎成了太子的专属。
青青跪坐在眠花阁门口,一支金丝环挽起的乌黑长发倾泻在瑶琴上,身穿一衣浅碧纱裙,在十洲春一片绡红香溢中,如一支婷婷的百合。
太子一眼就盯上了,弃了花魁,眼珠子都粘在她身上。
青青却看着他身后暗色劲装、面容紧绷的东宫侍卫长,瑟缩胆怯地躲到方巧身后。
鸨母瞧着双眼发直、迈不动脚的太子,不慌不忙地上前陪笑。
“公子别气,这孩子刚来没几天,正好,您给调教调教?”
太子一脸不耐烦地冲侍卫长挥挥手,拉着青青进了眠花阁。